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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徐氏说和离,许均和许城异口同声道,

“不行。”

徐氏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这两个男人,当初瞒骗自己的时候,是那样的默契。

今日想继续祸害她时,也是同样的默契。

从前,她虽偶尔会将和离放在口上,那不过是气气许均。

她总要为许晗着想,不能让她因自己受人非议,旁人嘴上不敢言说,心里不免因自己轻看她几分。

她的一生,已然是如此了,又何必连累女儿呢?

今时不同往日,晗儿已经继承爵位,仕途正一帆风顺。

就算如今传言她失踪了,但她知道,吉人自有天相,晗儿不会有事的,否则皇帝那里早有消息传来。

她之所以这样的失控,不过是因为不忿。

晗儿为了王府的前程以女子之身在外头拼命,可府里的人却在拼命的扯她后退,不惜要了她的命。

“你难道不为晗儿想想?如果你和离,她今后怎么办?”许均上前一步,焦急道。

不管如何,他肯定不能让阿秀离开,他已经在努力的治脸,就是想借着‘昏迷’的这段时间,有个缓冲的时间。

到时候,他自然能再和阿秀再续前缘的。

只要他努力,总能把阿秀冷了的心再焐热。

更何况,他们还有那样深厚的感情。

徐氏就知道许均会用这个来做说辞,

“晗儿如今已经大了,她能够在朝堂上独挡一面,难道还不能料理好这府里的事情?”

“她是女子,终究有一日,是要嫁人生子的,难不成一直做王爷下去?”床榻上,许城问道。

“你就不怕将许晗的身世泄露出去?”

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徐氏是满心的怒火。

她捡起地上的长剑,刺在许城的胸口上,“你给老娘闭嘴,说出来又怎样呢?”

“就凭你现如今的状况,你怎么说,你能说吗?”

“只要我把你们这一明一暗的两个王爷推出去,你以为皇家还会容得下你们吗?”

“你们的景况只会更惨。”

她闭了闭眼,威胁谁不会,她瞎了眼,没认清楚人,她认了,对于晗儿是那屈辱一夜得来的,她也曾想过一碗药下去给堕了。

但终究没忍心,她把晗儿当做男儿养大,何曾不是想报复呢?

晗儿一日大过一日,她原本坚硬的心,越来越软,不管如何,晗儿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

她不疼,谁疼?

她将长剑抽出,抽出帕子,将上头的血擦拭干净,抬头冷冷的看着两人,

“晗儿为何不能一直做王爷?东元朝的律例,有哪一条说过不允许女子做王爷了?”

“就连当今淑阳长公主,那也是上过沙场,被先帝封为女将军的。”

“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就不要那样黏黏腻腻的。爽快些。”

像许晗这样身上有爵位的,除了那些皇帝的心腹外,多少人想坐上她坐的那个位置。

官场上浑水不想趟也一脚趟进去了,想想王府的处境,还有多少人低看女子一眼。

难道女子就只能在家生儿育女吗?徐氏不觉得。

所以,她是支持许晗谋取高位的。

她是自私,自己没能做的事情,让许晗去帮她实现。

可如果一旦事发,就算砍头,她也会跟着许晗一切,黄泉路上一样做亲人。

她将染血的帕子随手扔在许城的身上,帕子瞬间被整个洇红,

“这一剑得到的痛苦不及我受到的一指甲盖那么大。”

徐氏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大概不知道你心头好白氏如今正在暄儿坟头忏悔吧,你更不知道邵氏如今正在受着怎样的折磨吧。”

“许城,你不要想这么痛快的死,死不过是解脱,我怎会让你如愿。”

她一个转身,看向表情痛苦的许均,微昂着头,虽然她没有许均高,却仿佛睥睨着许均,道,

“我瞎,我认,只是你以后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少在老娘面前摆一幅无辜可怜的样子。”

“继续戴着你的面具躲在角落里自暴自弃吧,老娘不稀罕。”

“从此以后,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好也好,歹也罢,不劳你费心。”

她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提着裙摆,转身,逶迤拖地的长裙在地面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暗织的银线在暗沉的暮色中泛着光芒,像是折射的露水,虽带着朝气,却也决然。

许均看着徐氏一步步走远,视线模糊,在她抬脚跨过门槛时,道,

“你就这么决绝的离开,没有不舍之心吗?”

徐氏已经跨过了门槛,身形一顿,只有一个背影给许均,声音低哑,道,

“你在决定放弃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会有这样一日。”

她没有再回头,冷笑一声,这个男人竟然以为她没有不舍之心。

徐氏快要落泪,但咬牙忍住,出了院子。

不管晗儿如何,她都想尽快了结这件事,还自己一个干净。

外头,芳嬷嬷忐忑不安的迎上来,里头的对话有些大声,有些小声,但也被她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紧紧跟在徐氏身后,一直到回到正院,这才问,“娘娘,接下来要如何?”

这就是从小到大一起走过来的忠仆,没有劝她忍耐,劝她回头,只是冷静的问她要怎么做,然后全力以赴。

徐氏坐在榻上,告诉她,“我要和许均和离,芳姑,你现在带着人,收拾东西,咱们今天就搬到城外的庄子上,要快。”

“顺便派人去告诉郭寻,让他点好手下的人,到时候一起去城外。”

芳嬷嬷只怔楞了下,看着徐氏,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叫了丫鬟进来侍候徐氏梳洗,出去找了几个大丫鬟,安排人收拾东西去了。

一个时辰后,徐氏从二门上车,去了郊外的庄子上。

徐氏要和镇北王府的老王爷和离这个消息也散了出去……

……

许均的院子里,许昭站在那里,这比当初听到说许晗是女儿身还要让他震惊。

他们说的意思,他都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他仔细地回想,父亲和死而复生的四伯两人互换身份多久了?

难道他平日见到的父亲也是四伯吗?

还是说四伯偶尔会借父亲的身份出现?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什么一明一暗两个王爷?

许昭伸手抚了抚脑袋,感觉世界崩塌了一般。

他狠狠地抹了把脸,胡乱的行了礼狼狈的退了出去。

不知道许晗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是怎样的一幅表情,他甚至隐隐的有些期待起来。

相比京城镇北王府的暗潮汹涌,千里之外的淮扬府,许晗同样不是很轻松。

萧徴被送回来后,刚落地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大约是知道安全了,心神一松,竟然陷入了深度的昏睡。

哪个老大夫的徒弟拿了针包过来,许晗一看,大概知道了老大夫是要给萧徴扎针。

“老先生,我将就着给你打个下手吧。”

说着,许晗看向床榻上的萧徴,想起他在外头坐个凳子都要先用帕子铺一层……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许晗说道。

是啊,这么不喜欢被别人碰的人,现在却只能被别人摆弄来摆弄去,萧徴要是清醒着,一定很生气。

许晗这样想着,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老大夫一边给萧徴扎针,一边让许晗将药汁味给昏睡中的萧徴喝下去,许晗只闻一下,那药一股腥味,难闻极了,味道肯定不好。

等到收针后,老大夫和许晗说了几个照料萧徴要注意的事情,最后道,

“刚刚喂下去的药烈性,他现在昏着没什么感觉,若等会醒来,肚子必定难受,你要让人给他揉一揉……”

许晗谢过老大夫,坐在床榻边,看着萧徴苍白的脸,摸一摸,冰凉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手伸到被子里,挑开衣襟,带着薄茧的手贴着萧徴的胸膛往下,慢慢的揉着。

“你不喜欢别人碰你,那就让我来照顾你。”

萧徴一点反应也无,许晗也不管,轻柔的继续说道,

“你好好的睡觉吧。”

那老大夫说萧徴伤口失血过多,又在水里浸泡,要不是她用草药给他先敷了一段时间,现在就有性命之忧了。

许晗想到这句话,眼中一片痛苦,额头抵着萧徴的额头,

“萧戌,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啊,有人要杀我们,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说是不是?”

许晗抵着萧徴的额头,他眉心动了一下,不过许晗只当萧徴回应了她的话,唇角含笑,

“你答应了,那你明日就醒来吧。”

不知道萧徴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被子下面许晗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像是在回应许晗的话。

许晗会握住他,与他十指相扣,动作看上去很温柔缱绻,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不缱绻,

“你若是不醒来,我就去把你爹娘的坟给挖了。”

她掖好萧徴的被角,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出了屋子,外头马知府等人正等着,见到许晗出去,赶紧上前。

“世子如何?我们该探望一眼。”

说话的是钦差之一的赵大人。

许晗想着萧徴那虚弱的样子和要强的性子,摇了摇头道,

“不必了,现如今,是需要将刺客找出来。”

她抬眸朝钦差身后的马知府看过去,问,

“这些天,不知道马知府查的如何了?”

马知府四十出头,肚大腰圆,一脸的和善,如果不知道的人,谁不说这是一个善人。

可就这样的人,一肚子的拐。

他上前,朝许晗拱手道,

“府衙之内的人,包括本官在内,全部在等候同知大人的查问。”

萧徴要亲身去码头转接赈灾粮,只有少数几个官员知道。

许晗点点头,又听马知府说道,

“那些刺客撤退后,有来不及带走的尸体,下官已经命人搬回来,这伙人,应该是水匪假扮……”

“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劫赈灾粮……”

许晗心头冷笑,水匪?水匪有那样的身手?秦楼虽做杀手的生意,但却是眼高于顶,可不会和那些水匪搅和在一块。

萧徴重伤,马知府这个当地最大的官,没有过也有过,为了自保,就将水匪拖出来,毕竟已经发生过一次水匪烧船的事情。

再来一次也不为过。

她没有戳穿马知府,而是顺着话往下说,

“这些个水匪到底是怎么回事?朝廷也是年年拨银子下来,年年剿,月月剿,还越剿越多,越来越猖狂了。”

“连百姓的赈灾粮都敢抢,钦差都敢杀,马知府,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知府躬声,唯唯诺诺,抽出帕子来擦额头上如雨的汗。

“马知府既然说那些水匪是为了劫赈灾粮,可粮食劫过去,他们如何的销赃?从前又有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深深看了眼马知府,语重心长的道,

“马大人既然能在淮扬这块当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想必对城中的各大商贾富户很清楚,能帮着水匪销赃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望马大人能将这个人揪出来。”

既然马知府不会查,那她就教他怎么查,从下往上查。

没有帮着销赃的人,没有了银钱的来源,水匪会不着急?

如果马知府和水匪这些有勾结,她就不信他不肉疼。

许晗在门口和马知府等人说了一会话才又回到内室,萧徴静静的躺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唯有呼吸是均匀的,浅浅的。

萧徴是天快亮的时候醒转的,许晗靠在床边闭目养神,萧徴睁开眼的时候许晗也睁开了眼睛。

“醒了。”许晗一边问,一边探向他的额头,说出来的话那么平静,好像萧徴只是简单的睡了一觉。

不过许晗的动作身带显示了她的激动,见烧退了,又走到桌边倒了水给他润嗓子。

“含一会再咽下去,润润嗓子吧,大夫说过你醒来会口渴,但不能一下喝太多水,你一点点喝。”

喝水的功夫,正巧碰上大夫进来了,见萧徴醒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得了马知府的命,大夫一晚上没歇,时不时的进来看看情况。

等诊完脉后,换了药方,大夫又出去了。

这期间,萧徴一直没说话。

许晗坐在床沿上,戳了戳他,“怎么了?烧傻了?”

萧徴则是顺势抓住了许晗的手,“一睁眼就看到你,真好。我没事了,你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些大病初愈的虚弱,可是听的人有些耳朵发痒。

许晗抽回手,道,“不然呢,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再说你受伤也是受我的拖累,好不容易救回来了,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萧徴低声笑了,他捏了捏许晗的手,一本正经的道,“晗晗,你靠近一些。”

“怎么了?”许晗不明所以,将身子朝前倾。

萧徴稍微抬起身来,将许晗再拉低,吻上了她的唇,带着一点点粗鲁,灼热的呼气喷在许晗的脸上,带着几分饥渴。

许晗,“……”

外头,白灼掀了帘子,“世子,你……”

他失了声,瞬间眼睛都几乎瞪凸了出来。

许晗趴在萧徴的身上,腰间被大手给扣着,两人嘴唇相贴,呼吸交缠。

白灼一把放下帘子,感觉周身都是软的,如踩在云朵般飘了出去。

他懵了,脑子里轰隆隆一片响。

他……他……他……是不是没睡醒?

他在院子里四处转圈,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啪的一下就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抬头,是魏廷。

魏廷白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你不进去侍候你们主子,在这里乱转什么?”

白灼下意识的抓住魏廷,魏廷不耐烦了,“你拉扯老子做什么?”

魏廷因为许晗照顾萧徴一夜已经很火大了,难不成这人还想拉着自己去帮着照顾世子吗?

白灼张着嘴,实在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冲击太大了。

魏廷不想看他一脸蠢样,朝里头走去,不过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等着里头许晗有什么吩咐的时候可以上去侍候。

屋内,许晗被拉下去的时候其实没怎么反应过来,大夫说萧徴没事了,人就放松了下来。

脑子里不由就转悠上了马知府还有那些刺客的事情。

马知府能甘心在淮扬做这么多年的知府不升迁,一个是因为马指挥使在京城,他是正三品的官员。

他暂时升不上去,还不如留在淮扬这个富庶的地方。

这么多年,淮扬官场定然是上下勾连一气,从吴县就可以看出。

洪涝灾害,江南年年有,不过大小,殃及百姓的程度不同。

朝廷也不是没派人过来彻查过,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就算查也只是查出一些微末小官。

比如这次吴县的李县令。

朝廷的那些过来查案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回到京城,升官发财。

这中间的猫腻,谁能知道?

既然外围查不出来,那么,要连根将这些人拔出,就要进入他们的世界。

所以,她想着要不要和萧徴商讨一下,应该怎么打入到马知府他们内部去。

她没想到萧徴才大病初愈,就拉着她亲,白灼那一嗓子在帘外响起来的时候,其实他们才刚刚碰到一起。

但被看到,就是被看到了。

许晗吓的后背发麻,猛地撑着萧徴的身子就怕了起来,一不留神,压在了他的伤口处,萧徴疼的闷哼一声。

许晗听了又手忙脚乱地的去看他的伤口,

“萧戌,你没事吧,痛不痛?”

萧徴没有说话,被她扶起来让她查看伤口,“没事。”

说完,又望她一眼,“不用怕,白灼会把嘴闭好的。”

许昭当然不怀疑这点,定了一点心神,但犹有余悸,她道,

“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她多少有点心虚,感觉坐立难安。

不过,倒并不觉得害怕,白灼看见了就看见了,她小声的说道,

“要不我出去的时候和白灼解释一下,就说你在同我闹着玩?”

见萧徴面色不太好,又道,“我在给你看伤口?”

好像都不行。

萧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觉得白灼傻还是你傻?”

一个刚醒来的伤者闹着玩?

许晗哑然。

她的脸上本因为熬了一夜带着倦色,这会带着点绯红,萧徴动了动喉咙,虽不舍得,但到底还是把许晗给赶回去休息了。

她留在这里,自己的伤口就好不了。

醒来后,受伤的萧徴享受起了悠闲的养伤生活。

也不知有意无意,他让马知府将住的院子重新布置了一番,家具都换上了新的,都是简单利落的风格,没什么大花哨。

与他在京城给人作风奢华相差甚远。

许晗也过着陪萧徴养伤的日子。

吃药,吃饭,只差没陪着睡觉了。

因为刺客的事情,萧徴的药都是自己人熬的,今日白灼出门有其他的事情,许晗就将熬药的事情接了过来。

她端着药碗进了许晗的屋子时,发现屋子里没有人,她将药碗放在小几上,又看了看上头摆放着一本账册,是在吴县时,从员外郎家中搜出来的。

她随手翻了两页,想着萧徴这个时候会去哪里?

真是伤好一点就开始乱跑,等会药该凉了。

她正想退出去,不料却突然撞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充斥在许晗的鼻息只见,猛然回头,就见萧徴那张精致的眉眼正带着笑看着她。

萧徴的头发是湿的,身上穿着中衣,衣带只系了一根,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好像是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皂角的香气。

“你不要命了,不是伤还没好吗?你就沐浴?大夫同意了吗?”

她一把推开萧徴,和他站的有些远,又指指小几上的药碗,

“药熬好了,赶紧喝了吧。”许晗一边说一边用手朝脸上扇着风。

想到上次在承恩公府她看到的大白腿,今日萧徴那一小片胸膛让她更刺激。

不过,亲都亲了,看这些应该也没关系吧?她又悄悄的将眼睛移了过去,朝萧徴半露的胸膛望过去。

萧徴一点都没擦觉道许晗的异样,而是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白棉布一边擦着他那一头还湿着的头发,一边道,

“躺在床上多少日了,身上都要长蛆了,再不洗怎么行,你放心,我没整个下水,要不你下次在边上看着我洗。”

他头发上的水滴落进了领口,然后慢慢顺着他颈侧慢慢滑落,最后没在微微敞开的衣襟中。

萧徴的脸精致俊美,再配上这个的景致,让许晗有些口干,她心头跳动,不知痕迹的又后退了几步。

只是听到萧徴说让她监督洗澡,顿时一口气噎在那里,咳嗽起来。

萧徴皱了皱眉,将手中的帕子放下,欲上前给许晗拍背。

许晗见他上来,顿时又朝后退,磕磕绊绊地道,

“你赶紧吃药,还有头发也赶紧绞干,否则病上加病,就不好了。”

萧徴想了想,冲着许晗弯了弯嘴角,

“嗯,你说的对,都听你的。”

许晗白了他一眼,

“那我走了,你记得吃药,你这里有什么状况记得找人去告诉我一声,可别再进水了,到时候再发热,你可不要哭。”

她的双颊绯红,本就眉目如画,添上这抹色彩,就让人越发的觉得移不开眼。

萧徴点了下头,他心不在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只是又翻开了琢磨,十一娘真是漂亮,今日尤其的好看。

许晗才刚从萧徴的屋子出去,在门口见碰到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打前的姑娘穿着浅紫色的衣裙,身姿轻盈柔美,面容俏丽无双,是马知府的千金,马明艳。她的后头跟着个丫鬟打扮的,手中提着食盒。

见到许晗,那姑娘上前行礼,“见过小王爷……”

许晗摆摆手,让她起身,看了看后头的食盒,想来是做给萧徴吃的。

她踌躇了一下,道,

“马姑娘,这样早过来是给世子送吃的?不过大夫说世子刚醒,肠胃弱,不能用太多的东西。”

马明艳,“……”

“马姑娘,正好小王饥肠辘辘,不知是否可以将这些吃食给小王带回去?”

马明艳抬头看了眼许晗,薄雾还未散去,天刚微微亮,眼前的人身形单薄,身上的衣衫微皱,眉眼疲惫,但难掩清俊之色。

这样一个男人……

马明艳脸色泛红,道,“当……当然……”

她侧了侧身子,让后头的丫鬟将食盒交给许晗。

许晗含笑接了过来,朝马明艳低笑一声,“谢谢马姑娘。”

那笑,是刚刚在萧徴那里学来的,一想起,她的耳朵都还痒着。

马明艳被许晗的笑恍了恍神,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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