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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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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候易是孤身一人前往金鳌岛,睚眦、三妖全部被他留在了云雾岛,特别是睚眦候易说得口干舌躁才勉强让她同意留下,候易也是沒办法,他们这边高手太少了,能对付仙人和天使的就那么三五个,而云雾岛对他们來说又是无比重要,不容有失。

來到金鳌岛时候易都快认不出了,岛中心的几座大山全部被移平,空出近十里大小的空地,地上全部用青石铺出,一千零六十根高百米的石柱矗立在那,一眼看上去恢弘古朴。

候易对阵法本就精通,很快就看出这些石柱是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又以七星为阵眼布出二十八星宿,层层叠叠向外展开,粗看上去杂乱无规则,但实际上每一根石柱都和天上星辰对应,玄奥莫测,竟不比永动大阵差多少。

成庶來到候易身边,看着定星大阵感慨道:“不知道我们做得对不对!”

候易轻抚着一根石柱:“对也好错也罢都是命数的一部份,我们无从改变!”

“哈哈!”成庶拉起候易边走边笑:“想不到你比师伯还看得开,是啊!一切都是命数使然!”

“命数不能改变我却要逆仙行事,天既不仁我何必顺之!”候易的话让成庶一呆,左右看了看:“难道你要······”

候易摇头:“不是,我从不做无用之事,破坏阵法容易,阻止仙界下凡却难,随他们來吧!”

“吓我一跳,明白就好,我还真怕你莽撞行事!”成庶刚才真以为候易会毁了阵法。

“师伯放心,我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罢了!”候易淡淡道。

“云岛主最近心情很差,月娥天天在旁照顾,你就不用专门回去看月娥了,随我直接去后山就行!”最近为应付仙人弄得成庶心力交瘁战战兢兢,他不是怕自已,而怕为地球的修真者带來灾难,候易一來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

还是那座小屋,才到门外就见月娥扶着云隐山出來,几日不见云隐山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和白发让人看去以为是一风烛残年的老者,这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云岛主吗?候易心下凄然。

“岛主,你气色比上次好了不少!”候易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出言安慰。

“嘿嘿!候易,什么时候变得会睁眼说瞎话了,我气色好!”说到这叹道:“罢了,让你看笑话了!”

月娥眼红红的,小声轻泣道:“师父,你一定会好的!”

云隐山慈爱地拍拍月娥的手:“去陪陪候易吧!你们夫妻每次见面都匆匆而别,现在孩子就要出世了,做父亲的总要陪在旁才是!”

候易知道云隐山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心气太高,连招一连串打击,加上仙人因嫌金鳌岛人收集真元缓慢而杀了数人,心灰之下才一哀至此,这种情况一般劝解已不起作用,便以云隐山刚好能听见的声音对月娥道:“可惜啊!我看云岛主心已死,这金鳌岛是沒希望了,一路走來见到的金鳌岛人面若枯木,如傀儡一样,地球的未來只有靠蜀山了!”感叹地摇头接道:“想不到云岛主当初能自降境界成全别人,心胸是何等宽广,可现在几个小人就把他气成这样,云岛主不知他一倒金鳌岛人的心灵支柱也就倒了,金鳌岛快完了!”

“你······”云隐山听后气得指着候易怒目圆睁。

候易对云隐山的愤怒视而不见,说道:“岛主就算死了在仙人眼中不过是消失一粒尘埃,别说难过连高兴的心情都劝缺,而对金鳌岛來说就是一场灾难,以岛主的睿智难道连这都想不明白吗?”

“气·····气死我了!”云隐山狂怒之下一口黑血喷出,晕了过去。

月娥急得眼中含泪,责怪地瞪了候易一眼,对一旁的小童道:“快去找聂神医來!”

不一会功夫聂农就从天而降,细细观察一下云隐山的脸色,神情略松:“沒事,云岛只是把心中的淤血吐來了,这不是件坏事!”

随即聂农疑惑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云岛主怎么会怒极攻心!”

成庶神情一松,微笑着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聂农叹道:“这一点云岛主何偿不知,候兄弟急了一点!”

“聂前辈说得是,不过知道是一会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金鳌岛离不开岛主啊!”

聂农点点头:“希望这次岛主的心结能够放开!”

确定云岛主沒事,候易带着月娥來到后山山顶,这里虽不是金鳌岛最高处,但却是看日落的最佳场所。

两人相偎坐下,月娥把头靠在候易身上,看着红日轻轻道:“这段时间你幸苦了!”

候易从身后揽着妻子:“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我真想永远陪着你,管他什么世界末日还是仙人天使,只要你在不论世界变成什么样都沒关系!”

月娥靠得更紧了:“你只是说好话哄我罢了,其实你真能放得下吗?封山明是为了蜀山暗中却是为了让普通人过上正常的生活,如果真的放弃了,你一辈子也不会开心!”

“你呢?怪我吗?”亲亲吻着月娥的耳垂。

好久沒亲热了,月娥被候易逗弄得脸色通红,喃喃道:“我要怪你当初就不会随你做出那样荒唐的事了!”

候易如孩子一样得意地笑笑,把耳朵贴在月娥的腹部,柔声问:“孩子快生了吧!”

月娥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问我,作为孩子的父亲连孩子什么时候生都不知道!”

候易傻傻地笑道:“宝宝,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月娥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怎么总有人喜欢问这种问題,不论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说到这月娥眼珠一转:“你呢?”

候易笑着趟在草地上:“当然是生个龙凤胎最好了!”

月娥扑在候易身上,捏着候易鼻子:“耍赖,我要你选一样!”

候易笑道:“你为什么不选!”

“别想回避,一定要告诉我!”看月娥认真的神情,候易感慨怪不得人说女人可以理直气壮地不讲道理。

候易双手做头降状:“好吧!我说!”候易想了想:“我想要个女孩!”

月娥惊讶问:“为什么?你们男人谁不想要男孩啊!”

“男孩有什么好,女孩聪明,乖巧,懂事,比男孩好多了!”

两人在山顶一直从日落呆到日出,要不是怕月娥身体受不了,候易真想再搂着月娥过上三天三夜,送月娥回去时见仙人通知所有金鳌岛人在定星大阵旁集合。

候易安顿好月娥,心想:“等这里事一了就把月娥送去云雾岛,再呆在金鳌岛他实在放不下心。

來到岛中央,这里已聚集了一千多人,连蜀山弟子都來了不少,大家面无表情站在那沒有说话,只是呆呆看着前方一百多个仙人。

岣漏真君在最前面,左手边是磬水,右手边是焚天,身后是一百零五个仙将,岣漏真君冷厉地扫了一眼下面的修真者,沉声道:“今天不论对仙界还是对你们都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从今天起仙界和地球将连为一体,你们有机会成为仙界的一员,亨受玉帝的恩泽,以后再无天劫之虑!”

听到这些人们眼中发出了狂热的光芒,几千年如一日的苦修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成仙,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能不激动,虽说大部份修真者对仙人沒有好感甚至厌恶,可是就象穷人讨厌有钱人,贫民讨厌贵族一样,当他们有机会成为其中一员时很少有人能拒绝得了。

岣漏真君很满意下面人的反应,突然对远处的候易招了招手:“候易,你过來!”

候易走到岣漏面前,微笑道:“不知真君找在下何事!”

岣漏神情还是那样高傲,但眼中不再森冷,说道:“你收到多少神器之魂了!”

“只收取了四个!”候易回道。

岣漏听了点点头:“不错,到时你听我指挥,先站在正中的石柱下吧!”

候易笑道:“但凭真君吩咐!”

岣漏真群满意地挥挥手:“去吧!”

候易走开后岣漏对修者们道:“凡是沒到出窍期的修真者都依次站在最外围的石柱上,出窍以上者站中部!”随着岣漏的安排很快就各自就位,一百零五个仙人则占据了所有七星阵,正中三根石柱按天、地、人三才布置,被岣漏、磬水和焚天占据,每一根石柱上都有一颗鹅卵大的聚灵球,发着淡淡的白光,里面能清晰看到流质一样的真元,每一颗都差不多聚集了上百万人的真元,所含能量之巨足可把地球化为齑米分。

而候易站在了大阵的中央,按岣漏的要求拿出了破天弓,静静等着定星大阵有启动。

到了正午,阳光笔直地射入阵中,岣漏、磬水、焚天起身,岣漏从纳芥镯中拿出了一颗发着七彩炫光的混元珠,混元珠的光芒丝毫沒有因阳光的炽烈而减弱分毫,岣漏突然把混元珠直接抛向天空,三人立即捏出一个个坚涩难懂的法诀,他们施展得那样缓慢吃力,每一个法诀都慢到极点,候易很快被吸引住,细细观看,发现法诀虽慢却让人感到其中包罗万象,奇奥难测,法诀以奇特的波动让四周空间起了奇异的变化,好象一根线把所有聚灵珠连接了起來,并汇聚一起指向混元珠·····

“启!”

听到岣漏真君大喝,修真者按事先吩咐的捧起聚灵珠,全力催动珠内真元,上千颗聚灵珠顿时发出耀眼的白光,让人如同沐浴在光的海洋,上千道白光按各自的轨迹射入混元珠中,混元珠一阵颤动鸣叫,随即一道粗近百米的七彩光柱惯穿天际,一头直射黑洞,一头射入阵心·····

这时岣漏的声音传入候易耳中:“准备!”

话音方落光柱已把候易淹末在其中,候易只觉被无穷无尽的奇异能量包裹住了,这能量不象真元,也不象轮回之眼的能量,是候易从沒有接触过的一种能量,候易感到它含有至坚至强的性质,好象能撕裂万物似的。

候易身在其中极为难受,如不是银焰的能量保护着他,他想信瞬间就会被彩光磨碎。

“集中你所有能量向黑洞的方向射箭!”岣漏真君大声道。

“集中所有能量!”候易暗骂,如果这样一來箭射出自个也会被这彩光化掉,沒等候易考虑好,一千零六十颗聚灵珠的真元转变方向,疯狂的涌入候易的身体,速度之快让速易根本沒有反应的时间,候易的功力迅速增涨到一个恐怖之极的程度,候易相信现在就是仙人在面前他也能用手指把对方捻死,候易的身体开始膨胀,如同一个汽球,快速涨到最大,但气还是不停地充,如果不找到一个发泄点很快就会涨破。

候易那个恨啊!他真想掉转箭头把岣漏这个王八蛋射死,可候易能这么做,他很清楚如果这一箭射到地上,不仅岣漏完了,估计地球的三分之一会不存在。

看來不用所有能量是不行了,想保留也不可能,这么庞大的真元根本控制不了,候易痛苦的大吼一声,把所有真元全部导向破日弓,以前候易使用破日弓时不论注入多少真元破日弓也不会有多大变化,可现在随着浩瀚如大海般的真元涌入,破日弓发出了璀璨的光芒,逐日箭更是闪动着万丈金光,游动在弓面上的神兽之魂吼啸着,几乎凝成了实质。

桃木板指发生了异变,一道红光从板指涌出,顺着候易手指流入逐日箭,然后是破日弓,最后整把弓散发着奇异的红光,它溶合了七个神兽之魂,形成一条不是很明晰的神龙缠绕在逐日箭上,瞬间所有真元被逐日箭吸收一空,候易手一松,逐日箭拖着红色的慧尾直奔黑洞。

“天被射穿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感觉,漆黑的星空随着逐日箭的远去又缓缓合笼起來,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逐日箭以超越光的速度穿透黑洞飞到了太阳系的结界边,带着无坚不摧的能量射入结界,如天体相撞,眨眼间结界上起了层层涟漪,渐渐波及整个太阳系,最后结界如镜子一般变成碎片消散不见。

候易也不见了,在阵心只留下了一个桃木板指,候易的凭空蒸发让修真者一片哗然,不论蜀山还是金鳌岛对候易都充满感情,他的不见让成庶和几个师弟惊怒不已,成庶拿起桃木板指沉默发呆良久,才抬头望着岣漏真君:“请问真君,候易怎么了?”任何人都感到了成庶平静的表情下蕴含着一座火山。

岣漏撇了眼桃木板指,淡然道:“这个本真君就不清楚了!”其实岣漏心中明白候易多办是被混元珠的彩光毁了,那彩光厉害无比,就是仙人都能溶掉,候易射出箭后失去保护不化为齑米分才怪,对此岣漏心中沒的丝毫不安,反尔有丝庆幸,在看到候易拿出破日弓的刹那他就隐隐感到候易很可能是一个他不愿再想的人转世,那个被他用九幽符送入地狱的人。

“真君怎么可能不知,此阵本就是真君所设,会有什么后果真君恐怕比谁都明白吧!”成庶说到这身体已在微微颤抖。

“哼,你是在质问本真君么,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就算本真君害他又如何,他是为仙界的大业而牺牲,算是死得其所,你们蜀山应感到光荣才对!”岣漏阴阴笑了起來。

“你·····”成庶怒极,唤出飞剑向岣漏真君斩去,岣漏不屑地一挥袖袍,飞剑就反射而回,成庶如遭雷击,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嘴角鲜血直流。

“不自量力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你之前还算尽力的份上本真君就成全了你!”岣漏冷哼道。

“掌门师伯!”

蜀山弟子一个个气愤添膺,纷纷唤出飞剑就要拼命······

“住手!”成庶带伤大喊,鲜血再次喷出。

“掌门!”蜀山弟子泪流满面,悲愤地看着岣漏,眼中的怒火让岣漏真君气得脸色铁青,自成仙以來从无人敢对他这样无礼。

“我们走!”实力的差距让成庶冷静下來,明白再动手只会为蜀山带來灭顶之灾。

“掌门师伯,让我们杀了这个妖道!”蜀山弟子跪下大声道。

“呵呵,真君,这群人太不识好歹了,我替你杀了他们算了!”焚天大笑着,却无一丝动手的意思。

岣漏冷哼一声,在他面前耍这点小计量岂不是搬门弄斧,焚天想激他动手跟蜀山结死仇门都沒有,以前虽得罪蜀山,又死了个候易,可这些都是玉帝旨意,量蜀山也不敢对他如何,但如果他灭了蜀山后果就严重了,这些连焚天都想得到他怎么会想不到。

成庶由弟子扶起,慢慢道:“所有蜀山弟子随我回去,动手者逐出师门!”话语平淡,可其中包含的仇恨谁都听得出來。

岣漏眼中凶光一闪,差点忍不住动手杀了成庶及其门下,看來这个仇是结定了:“哼,就算是仙界蜀山那群老不死又能耐我如何!”虽是这样想但一直到成庶走远岣漏也沒动手。

成庶不顾重伤來到云隐山屋内,云隐山对发生的事好象已经知道,看到成庶时张嘴欲言,可半晌换來的是一声长叹。

成庶悲痛地把桃木板指交给云隐山:“你把它拿给月娥,我实在沒脸见她!”

云隐山接过苦笑连连:“你不要太伤心了,候易不是短命的相,虽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他会回來的!”

成庶摇头叹道:“但愿吧!”心中却不报什么希望,从候易的消失以及岣漏的神态无不看出候易凶多吉少。

成庶带着蜀山弟子走了,云隐山拿着板指犹豫不定,最后长叹一声來到月娥住处,月娥神情平静,见师父进來起身笑道:“师父怎么想得起來看徒儿!”

云隐山定定看着月娥,她眼角的泪痕都还沒擦干,不由叹道:“看來我是不需再说什么了!”把桃木板指交给了月娥:“相信师父,候易一定会回來!”

月娥木然地点点头:“我一定会等他來,孩子出生父亲怎么能不在呢?”

云隐山再次长叹,他发现最近几天叹的气比几千年加起來还多,很多话堵在心里说不出,最后才道::“为了孩子,好好保重。

月娥点点头,看着桃木板指痴痴发起呆來,连云隐山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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