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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未到:林间有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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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子打死了一匹马,二人只得返回沧陵城的马市再买一匹,天色已晚,赶去马市时市门已经关闭,只能明日一早再来,他们正准备去城外树上将就一晚,市门忽然开了,一个高瘦的男人牵着一匹马走了出来。

男人自称是沧陵城外的农夫,家中缺钱渡过寒冬,只能将唯一的马拉出来贱卖。这马虽比先前的黑马差了些,但也能凑合,秦未容见这农夫大冬天还露着脚踝,冻得紫红,心生怜悯,便买了他的马。

农夫面露喜色,见二人各自骑上马似乎要走,好心说道:“二位可是要连夜赶路?”

两人点头。

“使不得!使不得!二位是外地人有所不知,我们沧陵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日落西山莫赶路,月满梢头鬼妖齐。”

这又是鬼又是妖的,倒引起了秦未容的好奇,“此话怎讲?”

农夫走上前来,左顾右盼一番,神神秘秘地说道:“两年前的大年初一,沧陵城外忽然出现了多具腐烂的尸体,此后每月十五,夜里都会传来骇人的狼嚎,更恐怖的是有人在护城河边看见过一个抱着琵琶的白衣女鬼。从那以后,我们沧陵城的百姓夜里都不敢出门了,外地人我们也都告诫他们夜里莫赶路!今日正好十五,二人还是快找个客栈歇息吧,晚了就没有了!”

天色渐暗,农夫不再多说,行色匆匆地走了。

“妖?鬼?”林焕神情严肃。

“人界也有妖修?倒有些意思。”秦未容双手抱胸,轻声说道。

是夜,云层遮住了月亮,子时刚过,便听到一阵阵幽幽的狼嚎声从远处传来,二人细细聆听,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而且不止一只,层出不穷,毛骨悚然,似要钻进心底。

“嗷~”嚎叫声从头顶传来,屋顶瓦楞“哒”的一声,掉落下来。两人立即出动,只见一个个黑色的影子飞快的窜过,秦未容立刻出手,毛茸茸的触感从指尖溜走,他立刻腾空跃起,藤蔓祭出,牢牢套住了黑影。不过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野狼。

无数双散发着幽幽荧光的眼睛将他们团团围住,在他们身边少说也有十几匹狼,但它们不敢上前双方僵持不下。这么多狼为什么会在每个月的同一天,如同开会一般聚在一起呢?

就在这时,一阵从远处传来的狼嚎声传来,众狼像是收到指令一般,向着狼嚎的方向飞奔而去。被秦未容困住的狼也极力挣扎,咬断了藤蔓。二人立即跟上狼群的步伐,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一直跟到了一处破旧的寺庙外。

狼纷纷窜入庙中。

“嗷呜”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不断从庙中传出。

片刻后,四周总算是安静下来,庙门传来响动,二人赶紧转身躲了起来。天色还未亮,隐隐约约只见一个矮小的白衣身影,步伐轻盈,从庙内走出,其身后跟着数十头灰狼,场面诡异中透着宏伟。

白衣身影带着群狼在小巷中穿梭,二人一路悄然尾随,行至城墙边一处极不起眼的狗洞旁,他趴下身子从狗洞爬出城,她身后的狼也跟着出了城,秦林二人腾空而起飞身越过城墙。

此时,天空已经泛白,白衣身影加快脚步,走入了一片树林。冬日,树林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皑皑白雪。又走了许久,白衣身影才在一处破旧的草屋前停下。他蹲下身来抚摸灰狼。

风吹干枝咯咯响,一面招幡十分引人瞩目。巨大的白色招幡,用红色的墨歪歪扭扭的画着一串看不懂的符文。

这符文有好几处明显的错误,显然是一个外行人依葫芦画瓢所作。可即便这样,他们也认出了这是一面招魂幡!而在茅草屋内外,挂满了各种黄符,歪七八糟也不知画的是什么。唯有墙角躺着的一把破旧琵琶勉强算是个正常物件。

这时白衣身影忽然站起身来,他伸了伸懒腰,慢慢转过身,跟了这人一路,秦未容和林焕这才真正看清他的样貌,不,应该说是她的样貌。

女子白得如同透明,面容憔悴,头顶戴着一朵白色小花引人瞩目。她转身进入房间,拿起桌上的黄符,又摸出一本书,动笔画符。

见此秦未容和林焕算是搞明白了,就是一个人界女子招来狼群,而后装神弄鬼,根本没有所谓的鬼、妖。

屋外的狼群已经散去,林焕从树上飞身而下,立在茅屋前,开口问道:“为什么装神弄鬼?”

闻言,白衣女子立即抬头,慌忙地将手上的黄符和书藏进袖中。

“别藏了,都看到了。”秦未容环视着她屋内的黄符,少说也有百来张了,却没有一张能用的,大多是画错了,少数勉强画对了的却因没有灵力灌入,成了废品。

面对来势汹汹的两人,白衣女子眼神飘忽,游移不定,忽然她从袖中甩出十来张黄符,拔腿就跑,被林焕伸手拦住去路。

见去路被截,女子忽然发出狼嚎声,只听的树林间“欻欻”响动,顷刻间茅草屋就被狼群围绕。

这么多龇牙咧嘴的狼,女子一声怪异的嚎叫后狼群向二人扑来,秦未容立刻张开结界,此时他的结界虽然已是残破不堪,但对付人界普通的狼还是绰绰有余。

“别白费功夫了,没用的。”秦未容俯身捡起地上的一张黄符仔细看了起来,可依旧看不出这是什么符。

白衣女子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睁大双眼,她一声嚎叫,狼群纷纷散去,她忽然跪在秦林二人面前,手里不停地比划着。

秦未容赶忙将她拉了起来,女子似乎很着急,比划半天两人也没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女子只好将秦未容拉到书桌前,将笔沾上朱砂,递给秦未容。

“你是想让我画符?”符文之术是每一位修士的必修课,他自然也会。

白衣女子点头如捣蒜。

“你不会说话?”

白衣女子面露难色,但为了让秦未容动笔,她选择张开了嘴,肉红的嘴里除了牙齿竟没有舌头!一道暗红的横截面堵在嗓子眼,轻微的蠕动像被人斩断的肥虫!女子的舌头被割断了!

一个瘦弱的女子独自一人住在这不挡风不抗冻的茅草屋中,与世隔绝,舌头还被割断了,秦未容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你想学符文之术我可以教你,但你先要告诉我,你为何要装神弄鬼,又为何想学符文之术?”要教她也不难,一些简单的低阶符咒,不需要灵力也能画,可首先要搞清楚前因后果。

白衣女子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道,“我学画符都是为了讨口饭吃。我听闻,沧陵城中敬王府的郡主一直在招募会符咒法术的术士,所以便想着学会了进入敬王府,吃穿不愁。扮鬼,招狼,就是想到时候自导自演,让郡主以为我能收服鬼怪,更加重用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我从没有伤害过一个人,还望公子指点。”

“让我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可再做这些装神弄鬼的事。”

“公子,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做这些事呢?谁又不想体面的活着呢?”女子表情悲切,此话句句在理。

借此林焕也能修养一段时间,秦未容暗想,如此便答应了女子的请求。女子跪地想拜师,秦未容拒绝了,以他的修为做别人的师尊,实在有愧。

白衣女子自称姓贺名晓梅,双亲很早就离世了,早前本有个哥哥照顾,几年前也病死了。狼是她从小到大的伙伴,她能在这山林中存活,也多亏了这群狼。

秦未容尽心教她,从朱砂的配比到黄符纸材的选择再到符文的讲解,十分详尽,低阶符咒用得少,秦未容有时忘了便会请教林焕。贺晓梅也十分刻苦的学习,夜里不睡也定要画好一张符。林焕和秦未容所授和她在书上看的完全不同,但画出的符咒却很有效用,心下更是佩服不已,庆幸自己遇上了高人。

不需要灵力的低阶符咒并不多,不过短短半月,便快教授完了,再过两日二人便打算离开,秦未容还特意制作了一本符咒手册,想等离开那日送给贺晓梅。

这一日恰巧是大郑国的冬花节,贺晓梅特意带二人进了城,入眼便是各色各样的花灯,目不暇接,三人走马观花,一路上的摊贩数不胜数,有买糖人的,有买字画的,有买布鞋手绢的,还有买瓷器玩物的,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奇怪的是路上的行人,妙龄女子手中皆拿着香囊,青年男子则穿着衣摆宽大的衣衫。贺晓梅解释道,这是冬花节的习俗,这一天,街上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花灯,代表着冬季之花,故名冬花节,未婚配的青年男女会走上街头,女子拿着亲手绣的香囊遇见心仪的男子则可以投给他,若是男子也钟意女子,则会用宽大的衣服兜住香囊,若是没兜住则表示男子无意,女子则要自己把香囊捡回去,当然也不乏有一些比较体贴的男子,为避免姑娘尴尬,会自己捡起来还给姑娘。这些香囊都会绣上姑娘的姓名,住址,双方若有意,第二日男子便可带着香囊上门提亲,这样的习俗倒也成就了不少美事。

两人这一路吸引了不少女子回头,可见他们的穿着又可惜这样的男子竟已婚配,身边还有个像鬼一样白的小丫鬟。

这时,一面招幡引起了秦未容的注意,只见其一面写着“乐天知命”,另一面写着“神仙在世”,摊前还有一行字,写着“算命测字,摸骨看相”。

三人驻足,即便是怀醉真君都不能做到“知命”,这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做到呢?三人立在摊铺前,那算命先生问道:“两位公子是要测字还是看相呀?”

“你当真能知天命?”秦未容反问回去。

算命先生嗐一声,道:“老拙算命十几年,没人说不准的,公子放心吧!这不准不要钱!”

“行!那就麻烦老先生给我看看我的天命咯。”说着秦未容伸出了左手。

秦未容当然知道,凡人不可能真的算出天命,但是既然来到了人界,玩一玩也未尝不可。

算命先生对着他的手研究一番,不一会儿便开口道:“公子好命格呀!一生下来就衣食无忧,必是钟鸣鼎食之家。”

“那姻缘呢?”秦未容问到。

“公子的姻缘,也是相当不错,必是两情相悦,举案齐眉!”

这好话全让他说了,秦未容佯装忧愁,又道:“那老先生,依您之见,我这良配之人到底在哪儿呢?”

算命先生哈哈一笑,道:“公子,你可不是在开玩笑嘛!今日冬花节,你这穿着,那良配之人必然已经在身边了呀。”说着还对站在一边的林焕道:“这位必是公子的朋友,你说老拙说的可对?可准?”

林焕不语,秦未容接道:“准!确实准!那老先生您说我以后可有什么灾祸吗?”

“看公子这手相,公子有贵人相助,是大富大贵之命,灾祸嘛,切莫放在心上,宽心即可无事。”

这算命先生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没一句实打实的,秦未容笑着给了银钱,便离开了。身后传来算命先生的叫喊声,“我招幡上的字呢?!谁?!是谁干的?!”

秦未容在路上哈哈大笑,“林焕,这算命先生的嘴跟摸了蜜一般。谋生手段倒是和妙缘茶楼的说书先生一模一样。不过嘛,他说的命是你我之命,说书先生说的命是他人之命罢了。”

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锣鼓声,紧接着人群开始骚动,三人被人流带着往一个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便见不到彼此的身影了,等人流停下来,他们已经来到了城楼边的一片空地上。人声嘈杂,秦未容听见身边的人说道:“今年的蹴鞠比赛要开始了,听说奖品比去年还要丰厚!”

蹴鞠?秦未容从未听过,看这架势似乎挺有意思。

这时比赛的裁判——教正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面锣,几声锣鼓声后,四周安静下来,教正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们,咱们一年一度的冬花蹴鞠比赛就要开始了。今年同往年一样,咱们现场召集四支队伍,两两交锋,胜者再战,最终获胜的队伍将获得冬花节特制礼品!今年咱们城楼观赛位,不光有去年获胜队伍的球头,还有咱们沧陵的敬王爷和知府大人!”人群抬头望向城楼,只见两个中年男子满脸笑意,向人群示意。

紧接着教正又道:“由本教正宣布本次蹴鞠比赛的规则,本次比赛共四支队伍,每队十二人,第一轮四支队伍以抽签的方式决定自己的敌手,四进二,二争一。比赛开始后,在手不碰鞠的前提下,将鞠踢进对方“风流眼”的一方将获得一分,两炷香内,得分多者为胜。”

人群一片骚动,一个由竹竿搭建而成的高塔随着红布的落地,出现在空地中间,教正继续道:“此竹塔即为报名塔,竹塔之上只有四十八只香囊,以香囊为证,登顶亲手取得香囊交给本教正,即为报名成功!”教正举起手中的铜锣,“三声锣鼓后,报名开始!”

人群中跃跃欲试的人竖起了耳朵,只等着三声锣鼓声落下。被人群冲散的秦林二人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贺晓梅却不知被人群冲到了何处。她从小在沧陵长大,如今又学会了低阶符咒,二人也不担心她会有危险。

秦未容摩拳擦掌,对林焕说道:“林焕,要不我们也试试?”

“随你。”

“事先可说好了我们谁都不许用法术,看谁先取到香囊!”秦未容话音刚落,那边教正的第三声锣鼓也敲响了,两人几乎是同时腾身而起,不用法术全靠各自的武功底子,只见林焕身轻如燕,脚尖只点着人群的肩头,一路如飞燕掠水。再看秦未容,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明明是密集涌动的人群,他却灵活如闪电,如过无人之境,两人几乎同时到达竹塔之下。

一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已经爬上竹塔,后面的人要么拽要么拖,想方设法的阻碍对手登顶,竹塔上的人大打出手之际,一个白影,如脱兔般飞掠而过。林焕快速地踩上竹竿,上了数层。秦未容一手扒拉着竹竿,三步并作两步紧随其后。

这竹塔的难度也是层层递进,越到后面坡越陡,十层之后便有垂直之势。两人上到十层后,垂直的塔楼让秦未容只能一梯一梯的攀爬,但好在他速度快。而另一边林焕也慢了下来,他袖中白布飞出,看似无力柔软,实际上却能轻而易举的缠绕在顶部的竹竿之上,他虽速度不如秦未容却有白布借力。两人几乎同时登顶,就在秦未容要取下香囊时,脚下却忽然被人拉住了,那人拖住秦未容想借着他往上爬。

秦未容另一只脚勾住竹竿,翻身倒挂,直接点住那人麻穴,那人没想到秦未容会做出这般危险的动作,一时未防备,被他点了麻穴,一时间拉人的那只手失去力气,秦未容趁机逃脱,登顶取下香囊,他本以为有了这一遭林焕应当比他快,却不想林焕也正好取下香囊。二人飞身下了竹塔。

陆陆续续有更多的人下了竹塔,有些是拿到了香囊的,有些则是自觉无望,主动退赛的。

半个时辰以后,四十八个香囊被人取完,众人以抽签的方式分为了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支队伍,秦未容被分在了朱雀队,林焕被分在了玄武队,刚刚取香囊没有分出胜负,现在蹴鞠比赛正式开始,秦未容再次向林焕发出战书,林焕依旧回了句,“随你。”

秦未容咧嘴一笑,林焕的“随你”就是好的的意思啦。

但是在随后的抽签中,苍龙对阵朱雀,白虎对阵玄武,二人需要首轮的比赛都获胜后才能正式比拼。

大家戴上代表着队伍的图腾头巾,偌大的空地上,两个球门被人推了上来,球门中间的洞就是“风流眼”。

朱雀队和苍龙队各自的十二名队员,经过队伍内的讨论,决定好每个人的位置,场上蓄势待发,场外热情高涨,观众们大声的呐喊助威。当教正走到场地中央,拿出鞠,环视一圈后,将鞠被高高抛起,比赛正式开始!

在众人的注视下鞠落下,苍龙队率先抢到鞠,队员直接将鞠踢出,秦未容一个飞身半空侧踢,传给己方队友,几人来回传,却再次被苍龙队队员截下,那人在鞠快要落地时一脚将鞠以极快的速度射向朱雀队的“风流眼”,在即将投进之际,被秦未容拦下,鞠再次传给朱雀队的其他队员,这一次顺利进球。最终朱雀队以二比一的成绩战胜苍龙队。

下了场,朱雀队的其他队员们,对秦未容赞不绝口,还有甚者邀请他加入本地的蹴鞠学堂,在明年大郑国的蹴鞠比赛中为沧陵争光,秦未容笑着摆手,拒绝了。

另一边林焕要上场了,秦未容其实还挺好奇的,像林焕这么,额,不合群的人,要怎么参加集体比赛呢?

秦未容本以为林焕会很被动地等待鞠传到他脚下来,可他完全想错了,林焕的速度极快,教正将鞠抛起后,林焕迅速的抢到鞠,根本不给白虎队碰到鞠的机会,一个勾踢,再半空踢出,直接在中场进球……场外的观众本以为上一场,已经很精彩了,想不到玄武队还有个更厉害的。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玄武队横扫白虎队,三比零获胜。

还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呢……

今年的冬花蹴鞠比赛格外精彩,决赛来临时,场外的观众搬来小板凳嗑起小瓜子,在掌声锣鼓声中,决赛开始!

教正将鞠高高抛起,鞠还未落地玄武队的人就跳起用胸接住了鞠,他人还未站稳,朱雀队这边的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几个脚下动作,他只能将鞠踢出,交给了身旁玄武队的队友,那人带着鞠,飞快的驰骋在场上,他只注意着前面却未注意侧面,忽的两边包夹,那人不愿将鞠拱手让人,也未看后面是不是有队友,只将鞠一脚踢出,双方紧盯着鞠落下的位置,五六个人飞奔过去,秦未容却抢先一步,腾身而起在半空将鞠拦下,一个提勾鞠来到他的脚下。他以极快的速度,逃过围堵,眼见要到玄武队的球门口了,忽然林焕拦住他的去路,秦未容忙将鞠踢给斜前方的队友,却不想林焕看穿了他的动作,直接接住了传球。他带着鞠飞快的奔跑,秦未容从侧面围来,几次想夺回鞠都未成功。

“咚”铜锣声响起,第一场比赛时间结束,双方都未得分。

休息的时间,朱雀队的队员商讨起了战术,决定派两人专门死守林焕,秦未容觉得可行。

这一次教正将鞠抛起后,鞠还是落入了玄武队的手中,秦未容想半路拦下,却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自己去哪儿他们也去哪儿,看来两队的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当鞠回到朱雀队手中时,林焕几个恍身骗过身边的两个人,不过片刻就被林焕追了上来,朱雀队的其他人赶紧从正面围堵,那带鞠之人余光瞟到了身旁的林焕,一下慌了神将鞠踢给了其他队友,林焕趁此机会想拦下,不了被从身后而来的秦未容拦下,原来秦未容也摆脱了身边看守的两人。

鞠在各个队员的手中被来回踢来踢去,却始终不见进球,林焕和秦未容互相牵制着对方,直到锣鼓声再次响起。

第三场开始前,秦未容与队友们商量了一番,制定了新的解决策略,当鞠再次被抛起时,秦未容冲在玄武队队员之前,抢到了鞠,他飞快而灵活的带着着鞠逃过两人围堵,当第三个人从侧面围上来时,他一个侧身躲过,却未看到身后的林焕,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冲向球门时,脚下忽然一空,鞠不知何时,被身后的人夺了去。

两队踢得难分难解,每每在快要进球之际总能被半路拦截,如此当最后一场时间耗尽之时,双方都未进一球,比赛迎来加赛。夜晚降临,光线已不适合继续加赛时,比赛最终是已平局告终,而今年的大奖将由两个队平分。

在颁发奖品之际,两队的头号功臣却不见了。

这时的秦林二人,已经走在了街边。夜晚,路边的花灯被点亮,各色各样的灯笼美丽异常。

姑娘们手中的香囊,也可以抛出去了,有的男子怀中有数十个香囊,有的却是一个也没有。一路走来,明明他们二人没有穿特定的衣服,却还是被硬塞了不少香囊。秦未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收下,而林焕则会面无表情地拒绝,再回上一句,“请自重”将人拒之千里之外,有些面浅的女子,只能红着脸留着泪跑开。

二人在满天烟火中出了城,秦未容手中的香囊已经多到拿不下了,他想让林焕帮忙拿一部分,林焕却不肯施以援手,反问道:“你喜欢这些凡界女子?”声音有些沉闷。

“没有呀。”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收下?”

秦未容撇撇嘴,道:“拒绝不了就只能收下了。都像你那般,人家姑娘心里都要有阴影了,以后遇上喜欢的人都不敢主动表白了。”

林焕沉默片刻,似乎并不赞同他这番歪理,道:“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香囊?”

“埋了吧,若是落到有心人的手中,说不定会污了人家姑娘清白。”

林焕不置可否。

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雪,回到茅屋,却始终不见贺晓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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