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一时盯住我凝视时,如同一只从北极而来四处乱撞的小鹿,四肢都要静止时,眼睛却咕噜咕噜的转动。
可是,我清楚地记得,白天路遇的时候,他分明说过要和我小坐小酌的,我也说过我是不噬酒的,现在看来,他把自己说过的话全忘了。
卖水人,一如继往的烧着他的热水,他们小小的屋子整天就是一个热的叫人透不来气的蒸笼,汗,顺着他们的脸无声地流淌着,越是热,人们出的汗就越多,身上就越不透气,粘呼呼的,人们就越要冲凉,就越需要热水,他们的生意也就越好,他们的燃料是收废品时那些卖不了的木制品,拉回来之后,男人只要一有功夫就全用斧子把它们劈成了小木头条子,满满的堆在他们住的小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