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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酒楼上的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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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是在去年11月攻陷的太原,而太原特务机关,则是在去年年末成立的;机关长小岛正雄,有过在伪满洲国的多个城市担任特务机关长的履历。手机端vodtw.co北方面军在占领河北、山西众多的城市之后,紧急向驻屯伪满洲国的关东军协商,由后者向关内支援了一批有经验的陆军间谍人员,如小岛正雄等,陆续以大城市为依托,组建了特务机关。

小岛正雄到任太原后,直接接受山冈师团的师团长山冈重厚将的领导(山冈师团驻屯晋地区)。其特务机关的主要任务是:组织、扶持当地汉奸政权,收集、刺探国第二战区军队的情报,防范国民政府指派的在山西境内的军事间谍活动。

军统山西站成立在太原特务机关之前,因此小岛正雄甫一露面,引起了山西站乃至西北区的警惕。西北区通过军统总部,很快搞到了小岛机关长在伪满洲国的部分档案,并警示山西站要严加防御、小心应对。

但小岛正雄任一个多月以来,未与军统山西站发生过直接交锋,站长赵青倒是安排情报一组和二组的组长以及个别成员,从不同场合近距离接近过这个日本特务头子,诸如伪山西省公署的成立典礼、伪太原市长的职仪式、欢迎平津地区伪华民国临时政府首脑的到访活动等,小岛正雄都出席在场,这也给了包括王穗花在内的军统特工的观察机会。

正是这个原因,当小岛正雄突然出现在城宝元酒楼的瞬间,军统女少校一眼认出了他。不用问,在楼梯为小岛开道的那几个鹰眼灼灼的家伙,无疑是特务机关长的手下。

走出包厢迎接小岛一行的,正是城治安维持会长杨耀康。他今天在这里宴请伪过渡政权的同僚,原本是邀请了小岛正雄这个“顶头司”的,但后者公务在身没能答应赴约,直到杨耀康们酒过三巡,才突然接到通知,说小岛机关长先生正途赶来,于是有了这忙乱的一幕。

看着一班人簇拥着小岛正雄进了那间最大的包厢,王穗花的一颗心仍在过速跳动:最初,走楼梯的小岛正雄看了自己这桌面一眼的时候,军统女少校一度以为身份暴露了,但小岛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被包厢的主人奉承着接了进去。王穗花暗叫了一声惭愧。

李彦毕竟也是接受过军统内部短训的,虽不及老牌特工那样专业,却也发现了端倪,他装作不介意地问自己的女司:这人是谁?你认识?

王穗花简短地做了回答。没有见过小岛正雄的军统尉,心下也是一惊,不禁又瞄着已经关闭的包厢门多看了几眼。

“太原机关长,跑到城来干什么?”李彦压低嗓音问到。

这当然也是王穗花此刻心头最大的疑问。

李彦点的几道菜陆续端来了,他热情地让王穗花和老刘(电台台长)吃菜,但军统女少校已经是食不甘味,她此刻想弄清楚的,是那间包厢主人的身份——小岛正雄为什么要跑几百里路、来和城的这个人喝酒?

不久,她发现机会来了,酒楼的那个掌柜,带着一个小伙计,端着一个盛着几碟菜肴的大托盘走了楼梯,他们直奔了那个大包厢进去。王穗花猜测,这应该是包厢主人临时为后出席的小岛正雄点的几道菜。

“老板,”王穗花叫住过了一会才从包厢里退出来的酒楼掌柜:“伙计刚才端进去的一道菜,是装在陶罐里的那个,味道好香啊,是什么?”

这掌柜的自然是白宝元,他一午都在楼楼下地张罗应酬,主要招呼各个包厢里的客人,因此王穗花一行了二楼这张散座的时候,白宝元并没有在意;此刻见这个女客问话,急忙陪了笑脸:

“回太太话,那是小店的罐焖鹿肉,也算是一道招牌菜,太太您好眼力!”白宝元一边说着,发现这桌子的三人打扮颇为华贵不俗,显然是有来路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哈德门香烟,向李彦和老刘敬。

“鹿肉?好啊,冬令进补鹿肉,再好不过了,我们也来一罐,”王穗花十分熟捻地对白宝元吩咐道:“再给我们一壶杏花村的老酒。”

一旁的李彦惊但隐秘地瞥了女司一眼:刚才点菜时,他曾经点了酒,但被女司制止了。此刻她倒主动要起了酒!

“不敢动问太太可是本地人小店的手艺,还合您的口味?”白宝元吩咐了伙计去传菜后,仍谦恭地立在桌旁。

李彦抢先答道:“这是我们富华商贸公司的王经理,本公司在天津、石家庄、太原都有生意的。”

白宝元闻听急忙拱手:“原来是大字号的经理,失敬失敬!鄙人白宝元,招呼不周,请王经理海涵!”

王穗花淡淡一笑:“白老板客气了,请坐,富华公司初来乍到,将来还要仰仗白老板关照指点。”

“听王经理口气,贵号可是要在城开办业务?欢迎欢迎!”白宝元满脸堆笑。

“有这个打算,先来看看地方,”王穗花邀请白宝元坐了下来,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到:“刚才楼的那几位,看模样不像是国人啊。”

白宝元会心一笑,将头略略凑近王穗花说:“经理果真好眼力,那几个人都是日本人,杨会长今天请客,那日本人是来捧场的。”

“哦?杨会长是什么会的会长啊?好大的面子,连日本人都给他捧场?”

“您还真问着了,这杨会长是咱城的工商会长,家里做着老大煤炭生意,如今又兼着咱城的维持会会长,听说将来是要当市长的。王经理如果想在城地面做买卖,这杨会长是少不得要拜会的。”

“那日本人也是做生意的?”

“哪里!我刚才进包厢去敬酒,杨会长介绍说,那是咱城的啥特务机关长?刚到任的,不清楚是个啥官衔。反正里头的人对他都点头哈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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