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该你去问他，卓青玄便是主导这一切的人，你反而来问我？”
乔汝宁放下了匕首，叹息道，“如今的局势纷繁复杂，有人在放烟雾弹，也有人隐藏在真相后大行屠戮，我不是有意护短，可涉及到这么多教徒的死伤，我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难不成鬼医大弟子的名号，在师姐这里就这般的轻？”
“在我心中，有什么事不轻的？”
乔汝宁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许云鸳，他狠狠地拍了桌子，说道，“你这样看重自己的命，还有脸说？”
“我与你原本也没什么交集，你要误会我没有关系。”
“可是今时今日，你也该给出个说法。”
乔汝宁的心狠狠得被攥紧了，痛像是海绵里面的水，源源不断地往外冒，他不会完相信卓青玄，可也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卓青玄不会不知道他的身份，在这个节骨眼上以身犯险，不管从什么角度上说，都是不合情理的。
他也心痛鬼医门派中的死伤，可是又有谁来心疼慕容府的死伤？
她亲眼看着至亲死在面前，却还要用老夫人的死明志，他不能舍身保清白，只能嫁给一心利用自己的男人，这还不算惩罚吗？
光是这一点，咄咄逼人的许云鸳就不会知道，此时他的境遇，生不如死的。
“我的确是师傅的大弟子，可师傅也不在了，自有掌着金印的掌门操持，我多说无益。”
“好一个多说无益，那我问你，既然卓青玄和你多有交往，你何不开诚布公地问他？”
许云鸳说着，又将乔汝宁手中的镖夺回，手背上的伤痕再一次裸露出来，这一次看，反而觉得血肉狰狞，是被扭曲的脸庞，和被辜负的命运。
“如果真是他做的，你以为单凭我去问，你会承认吗？”
乔汝宁冷冷地说，手指头倒扣在桌子上，感受着桌板传来的冰凉，在事实面前，他早就麻木了，有的人会借刀杀人，有的人会隔岸观火，可是也不排除，卓青玄为了巩固天枢阁的利益大开杀戒。
孰是孰非自有定论，又怎么是她能左右的？
“那我们帮派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你就不闻不问吗？”
许云鸳曾想到过无数个乔汝宁会做出的反应，可他这样冷漠，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我自然要管，只是希望你能提供些更有价值的证据。”
“江湖上血雨腥风，杀人不过刀刃，我将这最重要的拿给你看，你都视而不见，就算我再拿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据来，想来你也会熟视无睹吧？”
“就从你给我看的那个镖，材质细腻，做工精良，按照我对天枢阁的了解，这绝不是他们的兵器。”
“你并没有见过，如何能知。”许云鸳狠狠地说。
反正打心眼儿里，他就觉得乔汝宁在偏私。
当年师傅执意要收她为关门大弟子的时候，他就心有不甘，自己分明才是天分高又入门早的那一个，为什么要将机会拱手相让？
如今看来，师傅都应该看到，乔汝宁的狠心薄情。
“我在慕容家这么久，他们在江湖上有一块儿专管帮派的，我也有所涉猎，在这一方面，我自信知道的不比你少。”
“开口闭口就是慕容家的人，可你现在做的，试过他们家谋福祉的事吗？”
“如果你来这里就是攻击我，提醒我是个残缺之身，我觉得你还是趁早走吧。”
说着，乔汝宁站起身来，他看着不远处的星光闪闪烁烁，忽明忽暗，总有一种陌路感，千逃万逃，逃不过前人的指责。
“我又有什么资格提醒你？鬼医门派尽毁，我和妹妹流离失所，可这一切若是拜你身边的人所赐，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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