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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相见唯恐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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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煜阁的厨房里,云凡凡正在亲自烧火煎药。炉火旺盛,张牙舞爪地肆意向外伸着火舌,白色的蒸汽直直上升,她用力扇动者炉火,心里竟是既期盼,又恐惧。

乐生那小狐狸虽是在描述的时候喜欢夸大其词添油加醋,但那双头人参确实药力奇特,效果极强,虽有救命之效,但凡人服用很可能适得其反,落得一个身心俱焚的结果。

眼神里忽的闪出一丝落寞,她小心翼翼将药盛到碗中,第一次觉得,从厨房里走到晋辰的幽然居的路居然是如此漫长,只怕稍不小心,这药就洒了,所以刻意放慢了脚步,只不过还有另一层原因,她只是异常不安,只怕这希望如幽幽之火,风一吹,就灭了。

走着走着,终是到了,正要轻轻推开门,忽听到有人唤她,她转身看去,轻声道:“小夕啊,你怎么在这儿?”

小夕甩了甩胳膊,少有的安静,“随、随便走走。”

云凡凡双眸低垂,心里笑了笑,知道小夕心里担心却是不好意思说,她思虑片刻,抿了抿嘴唇,把碗递给了小夕,“小夕,你帮我端进去可好?”

小夕急忙上前接过来,走了两步察觉不对,转头道:“怎么了凡凡,你不进去吗?”

凡凡笑了笑,摇头道:“沉笙师兄,掌门,还有师父都在里面看着,我就不进去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小夕本还想叫住她,但看她已转身离去,无奈只得自己进了去。

残阳如血,霞光万丈,映照着重峦叠嶂绵延不绝的青山,待到太阳落山,沉沉落去许久,一片山野茫茫之中,峰顶仍是凝聚着一片殷红的彩霞,久久不肯散去。看着这些,心里倒觉得踏实了些,她背靠着一块石头,手里玩弄着一片树叶,这是她心里只要稍稍不安或是紧张的时候,就会做出的动作。

因心有所念,所以一时身旁有什么动静竟也没有察觉,等缓过神儿来的时候,须欢几乎已经跳到了她的头上,吓得她大叫起来,一个激灵之下急忙起身。“须欢?”她眼前一亮,不禁脱口而出,心里又想到,这些日子须欢一直陪在晋辰窗前片刻不离,大家都觉得它虽为兽类,却十分忠诚护主,而且极通灵性,而现在,它竟然从幽然居跑来这里,不就说明……

“发什么呆呢?”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

云凡凡心头一阵雄波涌起,万般情绪如翻江倒海之势顷刻袭来,转身,但见那人一身淡青色衣衫,面色虽有些苍白却是眼角带笑,恍惚中好似刚刚初见时的景致。

瞬间满眼的泪水止不住流下,她一头扎进他怀里,本是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此刻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只是享受着这真真切切的踏实的感觉。

晋辰轻轻用手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哄着小孩一样,道:“好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他说着也不管用,几句后干脆就住了口,等着她哭完。他伸出手,用衣袖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痕,禁不住心疼道:“晚上风凉,别哭得呛了风。”又朝着她笑了笑,“这两天都瘦了,从今天起得好好吃饭,改明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菜补补。”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夜里风凉了,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就回去吧。”

云凡凡抬起头,还带着哭腔,破涕为笑,“怎么刚一醒就叨叨叨、叨叨叨,还真是够烦人的,早知道让你多睡两天。”

晋辰一副无奈状,摇了摇头道:“我还不都是为你好。行行行,我不唠叨了就是。”

云凡凡这才满意,嘴角向上勾起,满脸的笑意,发自内心的。她拉着晋辰坐下,两人背靠着石头一左一右坐着。

“听闻那双头人参是乐生送来的,若有机会,我定的去谢谢他了。”晋辰看了看远处渐渐沉去的暮色,不禁叹道:“倒觉得,好久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夜色了。”

云凡凡听此,扭头不喜道:“你还说!若是你下次再胡闹,想看这么好看的夜色,我也没法子!”

晋辰看她真有些生气的样子,笑了两声,忽的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亭兰和江陵现在怎样了,我睡着的日子,想来是发生了很多事,我这人,不知道结果,心里倒有些憋得慌。”

云凡凡愣了愣,并没有想到晋辰居然还在想着亭兰,一时没有立刻回答他。

晋辰察觉了异样,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云凡凡摇了摇头,“别担心,他们都很好,现在他们两个人应该很快乐。”

晋辰听了,欣慰笑道:“那就好。看你刚刚神色,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云凡凡笑笑,耸了耸肩,道:“晋辰,你不会觉得,如果不是亭兰一心想救活江陵,你就不会差点没命了吗?你……不介意吗?”

这次换晋辰愣了愣,沉默了会道:“我以为,你不会问这种问题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这样问?”

“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云凡凡急忙否认道。

“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以为你知道我怎么想。”晋辰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尽显失落。

云凡凡心里很是后悔,她知道自己似乎不该问这个问题,但却不知道哪里不对,也不知道为何晋辰会显得如此落寞。只是,恐怕她也不会猜到他心里的落寞。

“也是,”晋辰心念道,“她知道什么!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不记得了!”这样一想就觉得竟是自己有些可笑,前尘旧事,她早已忘记,怎么还指望着她像是以前那般了解自己、心意相通呢,慢慢来不也是很好吗?

“我刚刚乱讲,你别介意,”他想了想,认真回到道,“小夕只是用情太深,但人人都会犯错,她又是被人利用,现在想来,倒让人觉得有些可怜罢。”

“你也这样说,她不该爱吗?”云凡凡低了头,有些失落。

晋辰看了看远处,眼睛半眯着,淡淡说道:“爱没有该不该,也没有对错,爱不是互相亏欠,也不是互相弥补,而是共同承担,要爱就要有承担,真正的爱也会让你有勇气去承担爱的代价,她不是不该爱,也不是爱错了,只是因爱生错,只是这世间的谁对谁错,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

星空澄澈,没有一丝乌云,星光璀璨,时明时暗,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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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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