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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到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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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层层叠叠高楼大厦拥挤耸立,夕阳从高楼的缝隙中,悄悄地洒落了几缕阳光,斑驳的树影散落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李红满心酸楚地抱着刚刚满百天的稚嫩婴儿,走在家属院的林荫道上。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曾经恩爱的夫妻,当开始互相指责的时候,竟然能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语言。

“你既然生了孩子,就要当一个合格的女主人,别的女人都可以一个人带孩子,又上班又照顾家里生病的老人,你为什么做不到?”

“别的女人可以让孩子哭一晚上,不理不睬自己睡着,你为什么这样惯着孩子。”

“别的女人会每天换着花样伺候老公,你为什么做不到,我怎么瞎了眼找你这样的女人,老公都照顾不了。”

“别人家带孩子晚上都开灯,你为什么不开?”

“别人家……别人家……别人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每想到这样每天从早到晚的指责,就象锋利的刀对她凌迟剔骨,生产后的疲惫让她无比虚弱,也曾哭着恳求,求高刚不要再闹了。

她也曾试着对每一件事情进行解释,从早到晚的解释,解释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上班没法带孩子?为什么需要老人来照顾?为什么没有办法按照老公的要求去伺候?解释、解释、解释,可是解释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曾经李红也是家里的公主,搞不明白为什么结了婚女皇就会变成女仆?

李红和丈夫高刚结婚十年都没有孩子,为了让丈夫能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身体,为了让丈夫能够克服自卑心理和大男子主义心态,李红主动到医院做了各种检查。

甚至在医生不必要的情况下,做了输卵管疏通术,各种痛苦折磨不言而喻。

而高刚也不得不配合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做作了各种检测,最后结果证实是男方精子活性太少,只有15%的成活率,导致他们十年都没有孩子。

他们看了各种中西医,吃了各种西药中药、各种补药偏方。

半年后,李红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时她已经38岁,属于高龄产妇,李红兴奋不已。

十月怀胎,李红闯过了糖筛,通过了唐氏筛查四维彩超,如同打游戏通关一样,最终完胜大BOSS,接近临盆。

高刚冷言,如果这个孩子不是男孩,他这一支就断根儿了。

如同三九天的一盆冰水迎头泼下,李红茫然了,这个社会、这个年纪难道不是只要孩子健康就该感恩上苍了吗!

在孩子出生的前三天,李红提前跟主治医生约定剖腹产,大龄产妇,看官们都知道,女人到了一定年龄以后,骨盆等各项条件不好,自行生产有风险,如果顺转剖,害怕憋着孩子,为孩子健康考虑,她坚持直接剖腹产。

医生劝她剖腹产经受的痛苦比顺产只多不少,虽然产前不疼,手术不疼,但是术后打宫缩针的时候会非常疼,而且手术的疤痕会在以后许多年变天的时候又痒又痛。

但是李红为了让孩子健康顺利出生,坚持剖腹产,在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终于诞生了,李红如此欣喜,欣喜于孩子终于能得到父亲的欢心。

然而李红没想到人心总是不足的,平时还算和睦的夫妻关系,在孩子出生后,发生了巨大转折,高刚开始处处不满意,明明在家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此时突然强硬起来。

李红的婆婆已经80多岁,没能来照顾,派了退休的大姑子姐来了,就是高刚的大姐,而李红70多岁单身老母亲也从团场赶了来。

高刚处处拿着城里人的派儿,将从团场来的老岳母和大姐,从头训到尾,生产第两天,大姑子姐就拽着她的手在病房里头哭了一下午,是这一辈子没有人对她这么不尊重,还是她亲手带大的弟弟。

李红夹在中间,非常痛苦,除了陪着哭,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解决。李妈妈愤怒又无奈看着不懂事的高姐姐,只能在旁边劝解,坐月子不能哭,会伤着眼睛。

大姑子姐在孩子整30天的那天早上订了火车票走了,义无反顾,毫不留恋。

而随着时光的流逝,高刚的脾气越来越大,似乎生了一个孩子,并没有带给他做父亲的满足,而是把他的生活搅乱了,每天睁开眼睛没有可的饭菜和干净的衣服,烦燥困顿之余,有了儿子的喜悦在这时已经消失无影无踪。

看着刚动完手术的女儿,偌大的年纪拖着病体每天辛苦照顾外孙,女婿每天什么不干光指手划脚地发火指责。

李妈妈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时常与女婿发生争执,在有一天高刚不择言地“房子虽然是你女儿买的,但我是户主,我让谁滚蛋谁就要滚蛋”“我一直不孕,谁知道这孩子爹是谁,我要做亲子鉴定。”

年迈的李妈妈火气上来谁也挡不住,冲上去给了高刚几拖鞋。

高刚离开家时威胁:“如果我回来,你妈还没走,我就去找你们单位党委和妇联,你们虐待我打我,这天下总有个理的地方。”

李红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生存角落。

今天孩子满百天,早晨的时候李红的母亲突然发现下身开始流血,李红的哥哥刚好过来探望给孩子百天的压岁钱,知道后立刻把老母亲拉到医院去检查。

李红的心中既茫然又恐惧又心疼,李妈妈又要照顾女儿外孙,又要给高刚做饭,饭菜不合味还要被指责,如果妈妈真是绝症怎么办。

偏偏高刚回家得知这消息很开心,觉得终于把碍眼的老岳母赶走了,这个家可以按照他的模式运行了,一直止不住地笑,两人大吵一架,决裂而散。

李红凄凉地抱着孩子,走在路边,觉得很孤独,没有人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怀抱中的孩子拽着她的衣扣,露出天真的笑容,那样的无辜,那样的纯洁,李红想到了离婚,可是让这么的孩子没有父亲,对吗?

她听到汽车急刹车声和身后传来的剧烈撞击感,大脑闪过一个念头,家属区不是不允许进车吗?车是从哪来的?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把孩子,抛到了路边的花坛中。

花坛里种了很多花,区遛弯儿的行人都冲了过来,眼前的人越来越多,拥挤过来,而她的眼睛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朦胧中,李红听到婴儿的哭声,心中不由大恸,这孩子因为来的不易,李红的母亲和李红都异常的疼爱,舍不得让他哭,更舍不得让他受委屈。

孩子非常的懂事,虽然只有三个月,听不懂父母亲话,但在父母亲吵架的时候,孩子会吓得尖声大哭,他刚刚学会翻半边儿身,只会从平躺着翻到左边,居然能从大床的那边一直翻一直翻,挣扎了半夜,挪过来抱着妈妈的手,才放心睡着。

李红想到这些,心里不由一阵阵难过,这孩子啥时候受过这罪。她努力的睁开重若千钧的眼皮,顾不得观察周围,满心满眼只有地上的那个婴儿。

“不对,这不是我的孩子”她惊恐成分,挣扎着惊叫了起来。

那个孩子刚刚出生,脐带还没有剪断,身上还残留着鲜血,可他分明又是李红的孩子,因为他的脐带连着李红身上。

李红苍茫四顾,发现这不是她熟悉的家属院的林荫道,是一片戈壁滩,广袤的大地呈现出黄土地的本色,上面零星地长着骆驼刺和红柳,天很蓝,很辽阔,四周没有一个人。

这不是她习惯的大城市,这不是她闭上眼睛之前的喧嚣都市。她顾不得多想,赶紧把孩子抱了起来,才初春的天气,暮色下沉,天气已经有点凉了,李红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孩子包裹了起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先摆脱目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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