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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生若能永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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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的叶落第一次踏进朔家,朔爸爸正在厨房眯着眼睛摘菜花,朔妈妈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从中间人手中将她领了进去,嘴里寒暄着,“快进来,吃完饭再回去。”可手里却像抓鸡一样揪皱了她的肩膀,一个看似激动的回身,把她甩到沙发上,将中间人一屁股怼出半米,中间人尴尬地站在门外,看着她粗壮的身子直挠头,“不了,不了,我们还得回去交差。”

朔妈妈伸出头冲着中间人匆匆而逃的背影喊了声,“吃完饭再走啊。”赶紧关上了门。

叶落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嘴角微微翘起,接受朔妈妈的审视,“这丫头真好看!”她窜进厨房,在朔爸爸耳边唠叨了几句,笑得直不起腰,隐隐听见,“……咱家这么穷,要是她给明生当媳妇,连彩礼都省了,何况每个月还有不少抚养费……你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她家人宁愿出钱,也不肯养,不行,我得带她去瞧瞧,别是传染病……”

朔妈妈中的“明生”此时正坐在木桶、菜板临时搭起的书桌后,隔着半块油腻的窗帘偷偷看她,两人冷嗖嗖的目光撞在一起,朔明生哼了一声,对眼前这个弃物般的娃娃不屑一顾,虽然她的脸精致光洁,像闪着光的白瓷,但毕竟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长得再好看,他这个穷子也是看不上的。

很快,当他知道这个娃娃一个月的抚养费抵得上他家一年收入的时候,总是又忍不住偷偷看她,想知道她从哪来,会到哪去,是不是真像妈妈的,要给他做媳妇。

叶落看着满脸鄙夷的朔明生,淡淡地别过脸去,年纪尚的她还不知道,这个睫毛扑闪的男孩将是她一生的羁绊。人常,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却,人生若能永不见。

朔家的日子并不难熬,毕竟那个所谓“父亲”给了充分的便利,不仅让朔家日子蒸蒸日上,也让朔明生和她顺利进入了伽南最好的学校,从学到中学,时光飞逝,朔家的瓦房变成了三室一厅的洋房,粗陋的朔妈妈也开始学习美容保养,成了一个精致的胖子。朔爸爸的木疙瘩象棋变成了紫水晶定制款,窗帘后的男孩身姿越拔越高,却仍是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

叶落靠在飘窗上,双手重叠似乎藏着什么压在胸前,嘴角有浅笑,慵懒的阳光洒在脸上,跳动着斑驳的影,她觉得此时的自已真的好像母亲,那么安静,那么从容,永远有磨不灭的笑容。

待她回神,朔明生正环着双手,满眼审视地盯着她。

“跟你过多少次,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

“这是我家,我爱进就进。”朔明生的标准回答。

“哼!”叶落从不与他争论房间属性,她从就明白什么叫寄人篱下,好在朔家待她不错,就连一向吝啬的朔妈妈也没在她身上打过主意。

朔明生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已对视,“不准别过脸!”

叶落撇撇嘴,下巴被他固定地死死的,看他眼中的戏谑皱了皱眉,睹气似的闭上眼,“懒得看你!”

“不准闭眼!”朔明生声音冷傲,明明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子,却像是个拥有世界的暴君,叶落不为所动,一副奈我何的得意劲,朔明生狡黠一笑,“闭着眼,是想我亲你吗,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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