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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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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木和刘小成了好朋友,在小母亲安葬之后。小父亲打骂他的时候,他就跑到孔木家,就像孔木家是避难所一样。

刘小雨也不嫌弃刘小,遇到吃饭的时间,也叫刘小一起吃。有时候孔木觉得自己的母亲对小比对自己还好,有些不开心,特别是有次母亲夸小算数算得好,明明自己算得比小又快又准,但是自从算数被刘小雨打耳光之后,刘小雨很少夸孔木了。

孔木有些嫉妒刘小,虽然没有了母亲,但是村人都关心他,都把小当做人物,有次听人说,能害死自己的母亲的人已经很厉害了,很少人能做得到。

虽然孔木和刘小同龄,又是同一个班级,但是刘小懂的东西比孔木多。有次刘小问孔木:“你姐姐穿奶罩了吗?”

奶罩?孔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老师没有教过,父母也没有告诉过。但是刘小却知道,这是令孔木很惊叹的。

见孔木不知自己所云,刘小切了一声,嗤之以鼻,摆摆手说道:“你还没有发育,你还没有长大,连奶罩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看到我爸和我婶婶睡觉的时候,我爸正在帮我婶婶解开奶罩,要不是那该死的一泡尿,我就看到我婶婶的**了!”

孔木被刘小搞糊涂了,拍着坐在自己平时坐的凳子上的小说:“你不是在你妈的葬礼上说没有看到过你爸和你婶婶睡觉吗?你这么又看到奶罩了?”

刘小白了孔木一眼,不屑一顾地说:“我要是不那样说,现在还有命在这里和你说话吗?你真是个木头!快找点东西给我吃,我都没有吃午饭!”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孔木在家等母亲回来做饭,却等来了要吃的刘小。

“你为什么不吃午饭?我妈妈还没有回来,还没有做饭,没有吃的,我端碗水给你喝吧。我饿的时候就喝水。”孔木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厨房拿了一个大碗,比自己的脸还大。

跟在后面的刘小趁孔木去装水的空隙,打开了橱柜,里面井井有条地放着各种大碗小碗,这是他在自己家里没有看到的景象,自己家里的橱柜不像孔木家装在墙壁上,而是直接放置在地上,各种碗都是叠放得乱七八糟,每次拿碗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特别是妈妈知道爸爸和婶婶睡觉之后,有时候里面放着的碗,好多天都没洗,妈妈不洗,爸爸也不洗。

可惜孔木家的橱柜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吃的,刘小叹气:“孔木,你家怎么这么穷,什么吃的都没有,饿死我了!”

“来了,来了!水来了!”孔木笑嘻嘻地将一大碗凉水颤颤巍巍地端到刘小面前,呈给了刘小。

刘小有点不情愿地接过水,一口气喝完,还打了个隔,笑着说:“真痛快!比喝酒还爽!”

孔木盯着刘小:“你喝过酒吗?”

刘小得意地说:“我酒量可好了,我爸喝醉了,我都没有醉。”

孔木钦佩不已,自己彻彻底底输在了起跑线上,自己不知道奶罩是什么,没有喝过酒,甚至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母亲偶尔喝酒,但是从来不准自己沾,至于自己的父亲孔北是否喝酒,不清楚,记忆中的父亲很模糊,好像父亲很少在家。

“我跟你说,酒可好喝了,喝一口身都暖了,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像是坐轿子一样,轻飘飘,感觉飞起来了。”刘小眉飞色舞地说着,“要是现在有酒喝酒好了,木头,你家有酒喝吗?”

孔木一本正经地说:“没有,要是我妈妈知道我喝酒,会打死我!”

“打死你?开玩笑吧!我害死了我妈妈都没有死,都好好活着,你喝个酒就被打死,你太搞笑了,你个小屁孩!”刘小说着把大碗递给孔木。

孔木认真地收起了碗,嘀咕着:“我也饿了,天都黑了,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我们一起在大门口等吧!”刘小拉着孔木的手,坐到大门的门槛上,一人坐一端,仿佛两个小小的门神,饿肚子的门神。

孔木把大拇指放进嘴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小,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家吗?你妈妈要着急了!”

刘小挪到孔木这端,拍着孔木的脑袋,哭笑不得地说:“你真是个木头,我妈妈都死了,怎么着急!我不回去,回去也没饭吃,爸爸天天喝酒,醉了就打我,我奶奶又被气得躺在床上了,家里没有人做饭。”

“你爸爸不是说不打你了吗?怎么又打你了?”孔木双手顶着下吧,愤愤地问。

“这你也信,幼稚!”刘小不屑地说。

孔木把手搭在刘小肩膀上,轻声说:“那你等我妈妈回来再走吧,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我怕鬼。”

“哪里有鬼?我在你家吃完饭再回去!”刘小打着如意算盘。

孔木神秘兮兮地说:“有鬼的,那天晚上我妈妈就看到了,我妈用滚烫的铁棍打了鬼,鬼就跑了,第二天你妈妈就死了,我妈说你妈是被鬼带走了。”

“你看到鬼了吗?”刘小俨然是个无神论者,天不怕地不怕,只是怕喝醉酒的爸爸。

孔木遗憾地说:“我没有看到,但是我妈妈看到了,我妈妈好厉害,是打鬼英雄!”

“我才不信呢!要是真有鬼,你妈妈肯定打不过鬼,早就被鬼抓走了!”刘小站起来摸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

孔木生气地站起来,大声说:“我妈就是比鬼厉害,你要是不相信等下不给你饭吃!”

刘小没有想到孔木会来这一招,用吃饭的事情威胁他,只好点点头:“是,是,是,你妈比鬼厉害,你妈是打鬼英雄,总可以了吧?”

孔木得意点点头,笑着说:“这才差不多。”

“你看,我妈来了!”刘小指向漆黑的夜里。

孔木啊的一声,朝着小指着的方向望去,紧张地问:“你妈不是死了吗?”

刘小假装神秘说:“我妈是死了啊,我妈变成鬼来找我了!”

孔木撒腿就跑向里屋,大叫:“鬼啊,鬼啊!”

站在门口的刘小哈哈大笑,“我骗你的,哪里有鬼,你太胆小了!”

但已经爬到床上的孔木不听刘小的解释,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分不清刘小说的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直到刘小抱着自己的时候,才觉得整个世界安了。

刘小雨回来的时候,看到孔木和刘小抱在一起,有点莫名其妙,都忘记了去擦自己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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