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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她是你的?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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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阙立刻把郑娴儿推到身后,警惕地站了起来。

只见乌篷船后面不知何时已跟来了一艘不算小的画舫,装饰得十分精致。

画舫上的红灯一盏盏亮了起来,不多时便把这一片河水都映红了。

“怎么回事?”郑娴儿也跟着站起了身。

楼阙冷笑道:“是枕香楼的花船。刚才想必是船上的哪个混蛋恶作剧,故意灭了灯偷偷跟在咱们身后的。”

他话音刚落,画舫上立刻传来了一声高叫:“喂,你说谁是‘混蛋’?这条河又不是你们家的,我们愿意走哪儿就走哪儿;这条船也不是你们家的,我们愿意吹灯就吹灯,你管得着吗?你自己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说了些怕人听见的话,我们还没嫌脏了耳朵,你倒有脸恼羞成怒拿我们撒气?”

郑娴儿听出是葛丰的声音,心下不禁气闷:“怎么又是他!”

楼阙也有些无奈:“他是枕香楼的常客,带一帮妓女出来泛舟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么宽的河也能遇见他们,只能说咱们的运气实在太糟了!”

他的话未说完,画舫上已经放下一只跳板来。葛丰搂着一个身形妙曼的女子站在船头上,向这边大声笑道:“不期而遇,可见有缘。桐阶兄,带着你的美人儿过船一叙如何?”

“没兴趣!”楼阙冷哼。

葛丰也不意外,拍着栏杆大笑道:“楼桐阶,你若不上来,我就把你身边那位小美人的身份告诉大家啦?——嘿,姑娘们,我跟你们说啊,别看这位桐阶公子看上去正儿八经的,其实他私下里那叫一个色胆包天!就他家里那个……”

楼阙不慌不忙,拉着郑娴儿一同坐了下来,只当那艘画舫和耳边的聒噪都不存在。

葛丰见他不上当,只得讪讪地打住了话头,嘀咕了一声:“还真不怕我说啊?”

画舫上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

郑娴儿心里一阵烦闷,忍不住又站了起来,走到船梢去踏桨划船。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事实证明,确实是躲不起的。

就在她开始划船的时候,乌篷船剧烈地摇晃了几下,然后……开始漏水。

郑娴儿一看衣角险些沾湿了,忙“嗖”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楼阙也发现了变故,立刻起身抓起船桨,向大笑不止的葛沛民公子用力丢了过去:“葛丰,你过分了!”

葛丰得意洋洋:“哈哈!不管过分不过分,只要能请动您二位上船,那就算我葛某人有本事!”

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小厮从乌篷船下面钻了上来,泥鳅似的一下子窜到了画舫上:“葛四爷,小的幸不辱命!”

葛丰大笑着喊了声“赏”,又回过头来向楼阙招手:“桐阶,来嘛来嘛!”

楼阙回头看看郑娴儿,欲言又止。

在某一个瞬间,郑娴儿生出了一种“宁可随着船沉下去也不能妥协”的偏执的冲动。

但她骨子里不是个偏执的人。一瞬间之后,她从容地掏出手帕蒙住了脸,把手递给楼阙:“走吧,总不能在这儿等着淹死。”

两人上了画舫,葛丰立刻大笑着凑过来,伸手便要来抓郑娴儿脸上的帕子:“哟,郑……这小美人还学会戴面纱了?要说咱们也不是头一回见面,你这张脸蛋儿还怕我看见不成?”

郑娴儿“啪”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背上:“葛四公子,你过分了!”

葛丰讪讪地退后几步,很快又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楼阙白了他一眼,沉默地牵着郑娴儿向里面走去。

旁边的几个女子立刻追了上来,有的忙着往楼阙的身上贴,有的便过来拉郑娴儿的衣袖:“这位姐姐是哪家的?先前没见过呢!”

楼阙忙把郑娴儿揽进怀里,向众人怒目而视:“都退开!”

“这么凶……”几个女子委屈不已。

葛丰笑眯眯地跟了过来,搂过一个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女子亲了一口,大笑道:“咱们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楼五公子的口味刁得很,你们呐——还是进去讨好你们黎大公子来得靠谱些!”

一众女子带着敌意往郑娴儿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有的皱眉,有的冷笑,更有甚者干脆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

楼阙站定,皱眉:“送我们上岸。”

葛丰忙冲过来搂住了他的肩:“不要这么扫兴嘛桐阶!你既然来了,当然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再说这岸上不着村不靠店的,你上了岸又能怎样?难道要带着你的小美人当野人去啊?”

饶是楼阙已经被此人气了这么些年了,这会儿仍然险些没忍住把他扔下河去的冲动。

还是郑娴儿扯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不理他们就完了。你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葛丰被看穿了心思,有些失望地摸了摸鼻子。

到了里面才知道,除了葛丰之外,船上还有黎赓和另外几个书生妆扮的男人。看到楼阙进来,众人相视大笑。

黎赓似乎喝醉了,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盯着楼阙看了好半天,却没有说话。

楼阙本想牵着郑娴儿找个角落坐下,不想他一进门,那几个书生立时围拢过来,团团把他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

“有生之年居然在花船上看见了桐阶兄!今夜的月亮怕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姐姐?居然连不近女色的桐阶兄都能拿下,今年的花中魁首非你莫属了吧?”

“桐阶桐阶,这姑娘我们怎么没见过啊?是你梳弄的不是?哪家院子的妈妈把姑娘藏得这么深啊?”

“看脸!我就想问问能不能给我们看看脸!”

……

船中的喧哗声久久不曾停歇,楼阙紧攥着郑娴儿的手,向葛丰怒目而视。

葛丰尴尬地挠了挠头,讪笑道:“我本来只是想让他们见见景,谁知道他们……”

郑娴儿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强辩:“既然耍手段把我们逼到船上来,不就是为了羞辱我们吗?你们赢了,还不出去放炮仗庆祝一下?”

葛丰垮下了脸,高举双手:“别别别,您别生气,我错了!都怪我想得不周到……我叫您嫂子成吗?”

几个书生见状齐齐呆住,好一会儿才有人大着胆子过来向郑娴儿伸出了手:“哟,这位姐姐的脾气这么大?!你们妈妈没好好教导过?”

楼阙毫不客气地拍出一巴掌,重重地扇在那人的手背上:“滚!”

“不是吧……”几个书生目瞪口呆。

好歹算是安静了几分。

黎赓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桐阶,你总算肯出来了……人死不能复生,你——”

他指指郑娴儿,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你忘了她吧!她已经死了,死了多半年了!你怎么还带着她……”

他显然已经醉糊涂了。

这番醉话倒是成功地吓到了一众莺莺燕燕。没一会儿工夫,那些蠢蠢欲动的姑娘们都自觉退后了几丈远,再也不肯往楼阙的身边凑了。

楼阙终于得以坐了下来,却还要继续小心地把郑娴儿藏在身后,替她隔开那些探究的、敌视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众才子佳人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只得按捺下好奇心,仍旧回去继续饮酒作乐去了。只有黎赓的目光始终死死地盯在郑娴儿的身上,不管楼阙怎么挡,他都非要看到她不可。

郑娴儿被他盯得满心不自在,恨不得倒杯酒泼他脸上去。

幸好很快就有两个女子凑过去,一左一右攀上了黎赓的肩膀,调笑、灌酒,算是无意间替郑娴儿解了围。

葛丰躲开几个追着他劝酒的女子,赔着笑脸凑到楼阙的面前,双手捧上一杯酒:“惊扰了你和你的小美人,我道歉好不好?”

楼阙不肯接酒杯,冷着脸问:“这是到哪儿了?”

葛丰讪笑道:“我们正在回程,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到枕香楼了。到时候……你若是不愿留宿,我叫只小船送你回去?”

楼阙闻言,脸色更黑了几分。

葛丰没法子,只好使眼色向郑娴儿求救。

郑娴儿却只管看着窗外的河水发呆。

她实在没想到这就是枕香楼后面的那条河。

乌篷船顺流而下的时候,她以为前面是祥和宁谧的山水田园,是可以帮她逃离眼前窘况的桃源秘境。

却不想等待着她的竟是喧嚣中的喧嚣、浮躁中的浮躁、肮脏中的肮脏。

枕香楼的灯红酒绿,就在眼前了。

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来的,可是……

楼阙带她到这条河里来泛舟,是有心,还是无意?

多半是无意的吧?如果没有遇上这艘画舫,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泛舟泛到枕香楼去的。

郑娴儿觉得葛丰和黎赓这两个人一定跟她有仇,不然怎么会每次都出现得那么恰到好处?

每当她暂时忘掉了那些糟心事、真正从心底感到欢喜和充满希望的时候,他们就出现了。

每次都毫不留情地把她打回原形,让她不得不直面最不堪的自己。

真是够了!

郑娴儿越想越心烦,劈手夺过葛丰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喂……”葛丰有点不知所措。

郑娴儿把酒杯扔还给他,冷声道:“你要看热闹、开玩笑、恶作剧,一次两次也够了!这是第三回……算我求你了,别再有下一次了成吗?以后凡是有我在的地方,你躲一躲好不好?你明知道我是个见不得人的,偏要一次一次地来招我,你能看到什么笑话呢?就算你当众揭了我的脸皮,也不过是给大家看看骨头看看肉,到底有什么趣处!”

葛丰被她说得连打哆嗦,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去。

“桐阶,救命……”他又转向了楼阙。

楼阙却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着河上的灯影,半天没言语。

那边黎赓已经醉倒在了桌上,指望不上的。

葛丰只得苦着脸向郑娴儿打躬作揖:“是我错,都是我错……以后我再也不开桐阶的玩笑、更不敢开你的玩笑了好不好?你大人有大量……”

“罢了。”楼阙烦躁地摆了摆手。

葛丰立刻住了嘴,转忧为喜。

楼阙仍然看着河水,许久才叹道:“无伤大雅,才叫玩笑。”

若是‘玩’出了人命,如何能‘笑’?

在这条河上,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人命实在太脆弱了。

葛丰知道他的心事,自知无可辩驳,只得老实地低下了头。

楼阙在他肩上拍了一把,叹道:“先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只是……娴儿的身份比‘她’更加开不得玩笑,请你高抬贵手。”

葛丰忙讪笑着应了,偷偷地看了郑娴儿一眼:“今日是我鲁莽了,只想着郑姑娘刚才的那一番高论甚合我意,忍不住想多亲近亲近,就忘了船上还有旁人……”

楼阙闻言立时绷直了身子,怒意上涌:“她是我的,你想‘亲近’就能亲近?”

葛丰继续往角落里缩,恨不得在额头上贴个标签:“我不在”。

这时,旁边桌上的黎赓忽然抬起头,大笑起来:“哈……她是你的?你确定?”

那边刚刚开始恢复了热闹的酒桌上又安静了下来。许多双眼睛明里暗里地注视着这边,不肯放过任何一丝八卦的气息。

葛丰忙向前蹭了蹭,帮楼阙一起把郑娴儿挡在身后:“延卿,你醉了!”

黎赓用力摇了摇头,眯着眼睛仍旧看向郑娴儿:“你!在那边坐着干什么?还不来倒酒!就算你已经死了……死了也是我枕香楼的鬼!”

郑娴儿推开楼阙,“呼”地站了起来。

葛丰忙拦住她,赔笑:“别跟醉汉计较,他把你当成别人了!”

“娴儿?”楼阙有些疑惑。

黎赓确实是醉了,可是……

有必要一整晚都把她错认成另外一个人吗?

楼阙想不明白。

醉得不成样子的黎赓就更加想不明白。

郑娴儿走上前去,拎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毫不客气地泼到了黎赓的脸上:“倒酒是吗?死也是枕香楼的鬼是吗?光风霁月的黎大公子终于肯承认你自己的手上血债累累了吗?”

一杯酒一滴也没浪费,黎赓的脸上、身上狼藉一片,再也没了半分翩翩君子的风度。

他用力擦了擦眼睛,迷惑地看着郑娴儿。

旁边的两个女子立刻吵嚷起来,扭住郑娴儿不肯放手:“你这个女人是疯了吧?黎大公子他……”

郑娴儿嗤笑:“你们这两只伥鬼倒是忠心,这么快就忘了你们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葛丰眨了眨眼睛,看向楼阙:“你的美人儿今晚也醉了?”

楼阙摇头,走过去把郑娴儿拉了回来,紧攥着她的手:“怎么跟他们计较起来了?”

郑娴儿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勉强扯了扯嘴角:“生气!”

楼阙拥着她回原处坐下,冷声向那两个妓女吩咐道:“带你们公子到后面歇着去,别叫他在外头撒酒疯!”

那两个女子巴不得这一声,忙连拖带抱地把黎赓带了下去。

葛丰拍手大笑:“完了完了,黎大公子今晚贞操不保啊!喂,你们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今晚不是我这个‘护草使者’不尽职,是黎延卿他自己得罪了姓楼的,楼桐阶要报复他,我可拦不住啊!”

众才子和妓女们哄笑着应下了,显然很乐意见到这样的戏码上演。

郑娴儿看着黎赓被带进内室,看见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掩上了门,忍不住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还生气吗?”楼阙低头笑问。

郑娴儿懒懒地往他肩上一靠,假装在笑。

葛丰忍不住又凑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延卿一向谨慎自持,虽然管着一座青楼,却从不肯乱来的。今夜这事儿——他明早起来八成得疯!桐阶,你们两个实在太狠了!”

楼阙轻抚着郑娴儿的头发,漫不经心地笑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你故意叫人灌醉他的?”

葛丰跳着脚叫了起来:“喂,你说话要有凭据!明明是他自己在家跟他媳妇打架打不赢,没出息才出来借酒浇愁的,这怎么能怪我!”

那边众才子似乎听见了这边的八卦,嘻嘻哈哈地又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摇摇晃晃地端了一杯酒过来,含混不清地向楼阙道:“刚刚听人说桐阶兄要出门,我们这还没给你践行呢……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楼阙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地接过酒来,向那边桌上举了举:“阙明日一早便要登程,不便与诸兄痛饮,尽此一杯,算作赔礼吧!”

众才子刚刚见楼阙为郑娴儿发怒,心下正自忐忑。这会儿见他有意示好,忙各自举起自己的酒来陪了一杯。

葛丰忙也乐颠颠地回去倒了一杯酒跑了回来:“喂,他们的酒你都喝了,我的可不能不喝吧?”

楼阙有些犹豫,郑娴儿已替他拦了下来:“桐阶明日少不得车马劳顿,喝多了酒会头痛。”

“啊哈!”葛丰大笑起来,“桐阶,如今你喝酒也有人拦着啊?”

楼阙坦然道:“正是如此。我不像你,醉死也没人管。”

“喂……”葛丰郁闷了。于是那杯酒又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那边桌上众人不知为什么又哄笑起来。郑娴儿听得头疼,只好又往楼阙的怀里缩了缩。

看样子,今晚是不用睡了。

本来是出来散心游玩的,一肚子好心情毁于一个恶作剧,真是让人很难不气恼。

葛丰捕捉到了郑娴儿那个责怨的眼神,忍不住又往旁边缩了缩:“喂,你干嘛那么凶巴巴地看我?我该不会是……耽误了你们的好事吧?”

楼阙和郑娴儿都懒得理他。

葛丰讪笑着搔了搔头皮,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我知道我有些时候是挺烦人的,只是……我就是忍不住好奇嘛!桐阶啊,你家美人儿刚刚明说了不肯守活寡,你这次一走就要好几个月,就不怕她在家里……”

“跟你没关系吧?”楼阙黑脸。

葛丰咧嘴笑道:“怎么没关系呢?我葛某人好歹也是桑榆县知名的风流才子,如果桐阶你不在的话,我也未必就不能得郑姑娘青眼……”

楼阙低下头看看郑娴儿,有些担忧:“你的眼光……应当不至于那么差吧?”

郑娴儿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又支起身子,趴在楼阙的肩上盯着葛丰的脸细细地观察了很久。

葛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楼阙的脸色却渐渐地难看起来:“娴儿?”

郑娴儿听见他语气不善,忙又缩回了他的怀里,低笑:“我说要找个好看的男神仙,你把你那头老牛牵来干什么啊?”

“咳……”葛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嗓子。

郑娴儿无辜地摊了摊手。

楼阙大笑:“不错,他是那头老牛,而且还是骟了的。”

葛丰跳着脚大叫起来:“你们两个……绝交!我要跟你们绝交!”

然而并没有人愿意理他。

郑娴儿远远地看着那帮才子佳人饮酒调笑,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楼阙只当她是累了,却听郑娴儿幽幽地道:“我想,牛郎织女的故事一定就是这些才子们编出来的……他们偷走了织女的仙衣,迫得织女不得不留在人间给他们生儿育女、为他们煮饭洗衣……等到织女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天上,他们还要幻想织女对他们念念不忘,千千万万年忠贞不渝——凭什么呢?”

这个论调颇为新鲜,楼阙不禁来了兴致:“你觉得织女根本不高兴跟牛郎见面?可他们毕竟做过几年夫妻……”

郑娴儿指指远处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叹气:“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可那得是自愿的才算!被迫跟人做夫妻,哪里会有情分在?不信你问问前面那些女人,她们若能逃出生天,可还愿意回来服侍那些所谓的‘恩客’?”

楼阙皱眉想了一阵,不由失笑:“咱们管旁人做什么?我只管咱们自己——你跟我,可不是被迫的吧?”

郑娴儿眨眨眼睛,朝他粲然一笑:“你说呢?”

看着她笑得弯起来的眉眼,楼阙心中一荡,忍不住低下头隔着绢帕吻了下去。

郑娴儿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惊呼,慌忙伸手推他:“喂,你疯了!”

楼阙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神情有些迷茫。

对上郑娴儿的目光,他竟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她脸上的帕子,用力扯了下来。

然后,再次低头吻下。

郑娴儿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却见那帕子已经被他踩到脚下,不能再用了。

“你果真是疯了!”郑娴儿大为恼火。

楼阙并不理会郑娴儿的怒气,仍然紧紧抓住她的双肩,强要把她拖回怀里。

他的脸色红得有些异样。

一直在旁看热闹的葛丰忽然意识到不对,忙向对面桌上那几个人厉声喝问:“你们,给他下药?”

先前出来敬酒的那人被推了出来,讪讪地笑道:“开个玩笑嘛!桐阶一向不近女色,大家都在猜测他多半是个好龙阳的,沛民兄难道就不好奇?今儿难得见他带个女子出来,谁知道是不是假凤虚凰骗咱们玩的?咱们总得亲眼看着他们成其好事才能放心,你说是不是?”

“是你姥姥!”葛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那边郑娴儿已气得脸色铁青:“真稀奇,居然一次见到这么多活的衣冠禽兽,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楼阙并未完全失去意识。见郑娴儿生气,他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只是苦于无力自控,只得强忍着痛苦拉她向外走。

葛丰苦着脸远远地跟在后面:“桐阶,外面没有小船,你们走不了!再说河水那么深,你总不能跳河去解药性吧?后面还有空房间,不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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