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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我迟早要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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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意味深长的起哄声中,郑娴儿最终还是扶着楼阙折返回来,进了一个空房间。

这画舫本是枕香楼的东西,这些房间的用途不言而喻。

就是给那些耐不住性子、兴致上来了连一刻都不能等的嫖客们临时发泄用的。

房中的陈设极其简单,该有的东西却一样也没落下。

比如高床软枕,比如绳索皮鞭,比如那些奇形怪状的器具,比如床头小柜上燃着的助兴的香料……

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呢。

外面厅堂里,一众书生像是完成了某项壮举一样,东倒西歪地互相举杯庆贺,顺便跟身边的妓女厮闹一阵,一个个尽皆放浪得不成样子。

“怎么会是她?!”妓女怜儿站在角落里,神色晦暗不明。

“你说谁?”葛丰走过来,沉声追问。

怜儿吓了一跳,慌忙收回了看向那个房间的目光:“没,没说谁……”

葛丰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自从郑娴儿脸上的帕子被扯下之后,怜儿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你认识她?”葛丰觉得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怜儿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认识。也许她跟某个人有点相似,但……不是她。”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葛丰却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跟谁相似?”

怜儿想了想,失笑:“昔年的一个姐妹。已经死了,你不认识的。”

“姐妹?”葛丰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忍不住又向那个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应该……不会吧?

画舫缓缓地在枕香楼的后门处停了下来。

往常的这个时候,一众才子早已各自挑选了可心的姑娘下船回房了。可是今日,大家却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提下船的事,仍旧留在画舫之中饮酒作乐。

当然也有那耐不住的,连个房间都懒得找,随便找个角落就搂着姑娘胡作非为起来,旁人也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郑娴儿推门出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葛丰忙陪着笑脸迎上来,嘴边的俏皮话打了个转儿,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谁知偏有那不识趣的一个书生,看见郑娴儿走到桌旁倒茶,他忙跑过来抢过茶壶,慢吞吞地斟了一碗双手捧到郑娴儿的面前,嬉皮笑脸地道:“怎么能让美人自己倒茶呢?美人还需要什么,小生服侍您就好!”

郑娴儿竟也没有发怒,平静地从他手里接过茶碗,仰头灌了下去。

葛丰吓了一跳,忙追过来提醒道:“你小心些,这船上的饮食难保干净,刚刚不是就连桐阶也着了道吗?”

郑娴儿看着他,“嗤”地一笑:“你既然知道这船上不干净,为什么还要把我们逼上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说了是无心之失……”葛丰愧疚不已。

说话之间,郑娴儿已经从那书生的手里接过了第二碗茶。

准确地说,是第二碗酒。

这茶壶里真的没加什么特殊的东西,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茶而是酒罢了。

这一次郑娴儿没有再一口灌下去,而是像饮茶一样小口抿着,懒懒地靠在软榻上:“你不用愧疚,我并不是在怪你。只是……这会儿你又何必在我这儿摆出保护的姿态来?我已经上了这条船,便是不喝这酒,难道就能干净了么?在这种地方,我若说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你信么?”

葛丰顺着郑娴儿的目光看过去,恰看见一对男女在窗下旁若无人地纠缠着。

“你……别看了!”葛丰快要吓哭了。

他相信楼阙会打死他的,一定会的!

幸好郑娴儿并未多看。她很快低下了头,嘲讽地笑了笑:“听说,圣人之言都是你们读书人传下去的,这天下的道德教化也都是靠你们读书人来维持的,是吗?”

葛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食色性也,男女之事与圣人教化并不违背。”

郑娴儿凉凉地笑着:“这样啊?难怪你们黎大公子一边骂我淫荡无耻,一边问心无愧地做着逼良为娼的生意,原来我错只错在不收钱?收了钱的男女之事与圣人教化并不违背,不收钱的就是淫荡无耻活该浸猪笼活该装棺活埋是吗?——今日我算是受教了!”

这时旁边那个倒茶的书生已经耐不住性子,手中折扇一开,自以为俊逸非凡地挤到了郑娴儿的面前:“认识这么久了,还未请教姑娘花名?”

郑娴儿闻着对方身上那一股呛人的脂粉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书生却毫无自觉,又顶着一张笑脸往前挤了挤:“小生姓陈行三,论起来跟桐阶兄他们家还沾了一点亲——听说桐阶兄即将远行,姑娘你难免要有一阵子空闺寂寞,不知小生能否有幸与姑娘相伴数日,以慰相思?小生数日前刚刚购得一支金镶玉步摇,价值数百金,愿奉与姑娘……”

“陈三公子?莫非是景真小姐的兄长?”郑娴儿来了兴致。

那书生大喜:“原来姑娘知道舍妹?”

郑娴儿扶额,有些无奈。

合着在这种地方有人知道自家妹妹的闺名还挺光荣是吗?

陈三公子沉浸在喜悦之中,伸手便要来抓郑娴儿的手腕:“姑娘这就算是答应了吧?请姑娘告知住处,小生明晚一定到访!”

郑娴儿忙躲开那只手,眉头拧得死紧:“算了吧,我对丑八怪没兴趣!”

刚刚阴沉着脸走过来的楼阙闻言立时心情大好。

陈三公子的心情很不好。他是被人奉承惯了的,此时看见郑娴儿脸上那个嘲讽的笑容,他忍不住胸中怒火上涌,扬起巴掌便要扇过去。

手腕却被楼阙攥住了。

抬头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眸,陈三公子立时慌了:“桐阶兄……”

“滚!”楼阙毫不客气地将他甩了出去。

不远处几个醉醺醺的男女见状立时躲远了。

这种地方,争风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大家都很习惯。

角落里的那几对男女甚至完全没受到影响,依然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蠕动着。

楼阙忙转过来将郑娴儿拉进怀里,捂住她的眼:“不许看!再看戳瞎你!”

“可是你自己也看见了!你要不要先戳瞎你自己?”郑娴儿不服气。

楼阙无言以对,只得固执地遮住她的眼睛:“咱们回房,谁也不看!”

郑娴儿没什么意见,先前那个敬酒的书生却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呵呵的:“桐阶兄,恭喜啊!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你好龙阳了,刚刚战况那么激烈,我们可都听到了哈哈……”

他笑声未落,楼阙已经抡起拳头对着那张笑脸砸了下去。

一拳,附赠一脚,那书生便像瘟猪似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了。

“下药的事,是谁的主意?”楼阙蹲下来,在对方的衣服上蹭了蹭拳头上的血。

那书生哼唧了半天,终于供出了三个人。

楼阙半点儿也没跟他们客气,挥拳放倒了两个,然后顺手把第三个提起来从窗口扔了出去。

完美落水。

画舫内外立时乱成了一片。

楼阙拥着郑娴儿下了船,向葛丰吩咐道:“去替我们叫一辆马车来!”

“好嘞!”葛丰忙狗腿地应了,半点也没觉得替他跑腿办事有什么不妥。

身后的花船上,不知是谁大声冷笑道:“原来也是个蠢的,为了个娼妇连朋友都不要了!这次去京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到时候那女人还不是照样要送往迎来……”

郑娴儿忙从楼阙的怀里挣脱出来,仰头去看他的脸色。

楼阙攥着她的手,轻笑:“别担心,我死不了。”

“京城里到底有什么事?”郑娴儿不能不担心。

楼阙似乎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如实说了出来:“眼下还没有什么事,但……传说定北王要造反。”

郑娴儿一惊:“造反?那不是要血流成河?这种时候你到京城去凑什么热闹?不许去!”

楼阙揉揉她的头发,笑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一定要去吗?”郑娴儿的心里揪得难受。

这时葛丰已带了马车来。楼阙扶着郑娴儿上车坐定了,淡然道:“非去不可。”

郑娴儿心下虽不明白,却也知道劝不动他了。

葛丰笑呵呵地爬上了马车,在角落里坐了下来。

楼阙立刻黑了脸:“你跟来做什么?”

“当然是送你回去!难道你有了美人儿在侧,就不要我了吗?”葛丰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怨妇似的。

楼阙毫不客气地把他踹了出去:“本公子用不着,你还是回去照顾你的延卿兄吧!”

“啊?!”葛丰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黎延卿啊?他那边天亮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天翻地覆呢!照顾他?恐怕要性命不保!

葛沛民公子清楚地知道,他如今要活命,只有抱紧楼公子的大腿这一招!

可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早已经走远了。

葛四公子只能徒呼奈何。

马车内,郑娴儿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夜色,眼睛一眨也不眨。

楼阙坐在旁边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凑上前来,揽住了她的肩:“在想什么?”

郑娴儿摇摇头,表示并不想回答他的问话。

“娴儿,”楼阙有些担忧,“我先前也并不知道花船上是那个样子的。我从未参与过那样的事,以后也不会。你信我!”

郑娴儿转过脸来,诧异地看着他。

楼阙叹息着,双手护住郑娴儿的肩膀,将她按在马车的角落里,固执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信我!那种肮脏的地方,我一向避之唯恐不及!娴儿,咱们回去洗洗眼睛,忘掉刚才在那个鬼地方看见的事,好不好?”

郑娴儿避开他的目光,蜷缩了身子把脸藏到了他的袖子底下。

楼阙有心掀开衣袖看看她的脸,一时又有些迟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试探着补充道:“我不是故意扯掉你蒙脸的帕子——那时候我有些糊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跟那些人绝交了,今后你不会再见到他们,所以不必担心会被人认出来。”

郑娴儿低低地应了一声,心情并没有变好。

楼阙看着她这副蔫蔫的样子,心中愈发忧虑,却不知该从何劝起。

郑娴儿在他怀中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心中的阴霾倒是自动消散了大半。

她推开楼阙的手,“呼”地坐了起来:“你跟那个黎延卿,绝交不绝交?”

楼阙迟疑着,不肯答话。

郑娴儿咬牙切齿:“算了,我就知道你不肯——我是看不惯那个人的,迟早有一天我要宰了他,到时候你可不要拦我!”

“我以为你会先宰了葛沛民。”楼阙失笑。

郑娴儿正色道:“姓葛的确实可恶,但黎赓那个伪君子才叫人恶心呢!你跟他做朋友,可要小心近墨者黑!”

楼阙若有所感,静静地想了一阵子,终于笑道:“枕香楼这种地方确实不该存在,只是这种事情不该由你出面。——你再等等,改天我替你去把它烧了!”

“你懂我!”郑娴儿转怒为喜。

楼阙攥着她的手,叹息良久:“今夜的事,是你受委屈了。”

郑娴儿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我?我多大的委屈没受过?这点破事算个屁!倒是你楼大才子的颜面受了些损伤是真的,幸好你不由分说地揍了他们那一顿,这面子还算是勉强挽回了几分!这事儿,今后可不要再提了!”

楼阙原本还有些放不下,此时见郑娴儿一派洒脱,倒显得他有些小家子气了:“你说得不错,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话虽如此说,他的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忧虑。

这种忧虑,恰恰来源于郑娴儿的洒脱——今夜的事,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会被引为奇耻大辱,可她竟然毫不在意!

这个女人的脸皮这样厚,羞耻之心又是半点儿也没有,谁知道她将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楼阙对自己将要离开的这几个月感到十分担忧。

他原本想拜托葛丰照料她几分的,细想想又只得作罢了。

那姓葛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才不要引狼入室!

楼阙自己在心里浮想联翩,却不知郑娴儿也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谓。

在今夜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再跟枕香楼扯上关系。

那是她唯一洒脱不起来的地方。

回去洗眼睛有用吗?一旦跟那个地方扯上关系,便是给自己身上洗去三层皮,也未必能洗尽那满身满心的污浊!

一日为娼,终身……

郑娴儿扶着额头,大拇指用力按压着刺痛不止的鬓角,唇角倔强地维持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快天亮的时候,马车终于回到了楼府大门口。

钟儿显然一夜没睡,两只眼圈都深深地凹了进去。这会儿看见楼阙从马车上下来,他只差没扑上来直接叫“亲爹”了。

之所以没有扑上来,是因为他“亲爹”怀里抱着他“亲娘”呢。

下车之后,郑娴儿就刻意离楼阙远了些。

后来楼阙回去收拾行李、向府中众人辞行,她干脆便回落桐居躲了起来,强把自己当成了个局外人。

但,听人说楼阙马上要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跟着送出了大门外。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郑娴儿站在楼府送行的人群之中,远远地便看见楼阙站在马车旁边跟钟儿说话,目光却时不时地向这边看过来,在人群之中睃巡。

郑娴儿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楼阙看见了她,立时勾起了唇角,整个人都显得鲜活了起来。

“保重。”郑娴儿动了动嘴,无声地说道。

楼阙向她一笑,同样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等我。”

郑娴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了。

楼阙向这边看了很久。最后连钟儿都上了车,他自己还在磨蹭。

后来连车夫都在催了,楼阙却又忽然转过身来往门口这边走。

楼夫人重重地咳了两声,大声说道:“此去京城干系重大,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就好,家里不必惦念!”

楼阙迟疑着站定了,向众人躬身长揖,然后便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去,走了。

没心没肝的郑娴儿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胸中酸涩得厉害,竟似乎当真有些不舍。

楼阙走得很慢。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背上,给那身月白的长袍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的身形颀长挺拔,一举手一投足姿态无比优雅,当真如亭亭玉树临风而立,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郑娴儿本来只打算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脚下却不知怎的便走到前面去了。

真舍不得他走啊!

在车夫一叠连声的催促之中,楼阙终于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之前,他又探出头来,微笑着向郑娴儿摆了摆手。

郑娴儿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摇了摇,看见楼阙的笑容又忽然醒过神来,忙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

于是马车就走了。

郑娴儿满心失落,仅剩的几分力气还要用来控制那双差一点要自作主张追出去的腿。

于是她此刻的姿态便显得有些疲惫,或者也可以说是落寞。

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府中送行的众人陆续折返回去了,郑娴儿还靠在门边发呆。

楼夫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用力在她的手臂上拍了一把,低声命令:“回去!”

郑娴儿忙低下头,依言转身往回走。

却见附近已经有不少丫鬟小厮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了。

郑娴儿只得抿紧唇角,露出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来。

楼夫人走出几步,见郑娴儿没有追上来,立时又站定了,怒喝一声:“你给我进来!”

郑娴儿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在说她,只得收拾起满腹的愁绪,快步跟了进去:“太太找我?”

楼夫人不答,一路沉默地回了宁萱堂。

郑娴儿只得跟进去,暗暗猜测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楼夫人怒冲冲地喝完了碗里的参茶,见郑娴儿还在堂中站着,忍不住又是怒从心起:“你如今这样,是完全不打算遮掩了是吗!”

郑娴儿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楼夫人叫她坐下,烦躁地拍了拍桌子:“真不知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我千辛万苦养大了个儿子,没等成家就死了;本指望娶个媳妇进来好歹撑个门面,谁知你竟有本事祸害我的阙儿……如今你还生怕外人看不出,定要宣扬得天下皆知?”

“我又不是故意的……”郑娴儿怯怯地辩道。

楼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如今阙儿不在家,你也可以收收心了!《百寿图》最好半个月之内绣出来,年关之前府里的账你要好好清一清,外头的生意也不要落下了……总之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别再仗着你那副狐媚样子招蜂引蝶!”

“媳妇知道了。”郑娴儿作惶愧不安状,低头搓弄衣角。

楼夫人看着她这副假得不能再假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阙儿不在,你演给谁看?老老实实给我做事去,别叫我拿捏到你的错处!”

郑娴儿诧异地抬起头,却见楼夫人已经起身转到内室去了。

“这样啊……”郑娴儿忽然笑了。

小枝等在外面,看见郑娴儿出来便随手递了一个信封给她:“某人留给你的,叫你等没人的时候偷偷看!”

“某人?谁啊?”郑娴儿一边疑惑,一边随手接过信封,顺手撕开。

里面是几张纸,墨迹淋漓,画着几幅生动的——“那种”图画。

画中的人物,尽是他和她。

“这是什么啊?”小枝忍不住凑过来要一起看。

郑娴儿忙抬手遮住,脸色黑了下来。

这东西……怎么能给旁人看见?

难怪要特地嘱咐她“没人的时候偷偷看”——楼阙那个臭不要脸的!

郑娴儿的脸上不由得开始发烫,热流从额头往下,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会儿楼阙若在眼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就地把他给啃了。

那个混蛋!

他竟然真敢画这种东西,还明目张胆地送到她的面前来!难道就不怕她看了之后压不住邪火,随便找个男人给他戴上三顶两顶的绿帽子?

郑娴儿越看越气,翻到最后一张却发现并不是图画,而是一首诗,寥寥四行字,意味深长:“园林锦绣雅意藏,舫中林间恩爱长。画图数页慰卿心,枕边衾里莫相忘。”

许是体谅郑娴儿读书不多,这首诗写得十分浅显易懂,只把郑娴儿看得火冒三丈。

——那混蛋果然早看出了刺绣里的秘密,在这儿等着捉弄她来着!

人都走了,又没留个什么念想给她,还说什么“枕边衾里莫相忘”!她偏要忘,他能怎样?

郑娴儿越想越气恼,一肚子火气还没来得及发,抬头却看见春杏跑了过来,老远便叫:“奶奶,门外来了个黑丑的脏老汉吵着要见您,要不要叫人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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