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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烟笼高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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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陵之国,有族青尊。青尊一族世代皇爵,称帝五世。先帝青尊霸天,有九子。先帝病危,太子之位虚空。众皇子相争,记,九龙夺嫡。天命所致,八子暴毙。唯九皇子青尊云天继位。

——《青尊记》

“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

床上的女子似正酣梦,一旁宫女轻唤,美人儿才有渐醒迹象。

青尊完倾缓缓睁眼,看着熟悉的床榻与垂缦才意识到正是在自己寝宫内。微蹙眉看向一旁的宫女,缓问。

“昨日…皇兄送我回来的?”

“正是。昨夜陛下说您观星时睡着了,将您送回后,嘱咐奴婢此时将您叫醒。陛下为您准备的轿撵已在外等候多时了。”

“噢…扶我起来梳妆吧”

青尊完倾揉揉惺忪睡眼任一众宫女摆弄梳妆。待梳妆打扮得体,睡意也都尽无了。见一宫女呈一面纱而至,挑眉问道。“这是何意?”

“回长公主殿下,这是陛下的意思,长公主今日出宫,需得着面纱。”

青尊完倾不由轻笑一声,取了面纱乖巧戴上。露一双含波秋眸。出殿见一轿立于殿前。一轿上设软榻,三方檀木雕刻,靠椅扶手上雕百花,软榻上垂百条白绦,似要将乘坐之人遮个严实。

“这…。也是皇兄的意思?”

“…。正是。”

皇城内,万人空巷。皆聚于朱雀主道。

世人皆想一睹这传说中美动八方的长公主。军队士兵将人群隔离开,锣鼓鸣声由皇宫大门奏起,一众宫女捧花瓣四洒。青尊完倾端坐软榻上,透过层层白绦看着并不真切的闹市。看着拥挤的人群,街上的小面摊,服饰各异的人们。眼角泪滴缓出。

这繁华盛世的背后是累累枯骨,是帝王家心酸无奈。

轿撵一路至城中最高之地亦名九州阁。此九州阁中集天下名酒美人,特色佳肴。只要出的起九州阁给的要价,都可收到九州阁的招待。只是听闻这要价倒是皆不相同,欲定九州宴席,需得抽签来定,签名皆为不同花种,签底就是九州阁所给出的要价,若是运气好,抽到空签,那便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只是这九州阁的签,买一支则价值不菲,又每日只出十签,故此地到是平常只有皇亲国戚来此处了。

至九州阁附近,周遭早已不见人群。青尊完倾缓缓出轿,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到熟悉的影子。

“今日皇兄他…。?”

“陛下有事,晚至,还请长公主先行上楼。”

迎面而来一人,身姿挺拔,剑眉飞入鬓,一身军甲铺红缨,腰间挎佩剑,面上线条凌厉。一双眼倒是生的好看。

“黎将军何时回来的?吾竟不知。”

“禀长公主殿下,臣子夜时分入京,为不惊圣驾便暂歇城外,今日一早接到陛下命令,来此为殿下护驾,不及卸甲,望殿下恕罪。”

黎沧向前一步单膝跪下拱手朝人做礼,常年征战在外,刚毅的面庞上似还有风沙刻下的痕迹。

“将军快请起,吾朝稳定平安,将士们功不可没,将军无需向吾等在城中安稳度日之人行此大礼。”

青尊完倾俯身将人扶起,抬眸对上人眼,见他脸上旧痕依在,眸中神色不由颤动,但随之收敛,将视线移至别处。

黎沧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长公主面覆轻纱,那双眼却…

“长公主殿下的眼眸,像极了臣的一位故人。”黎沧垂眸低声道,似有是自言自语。

“噢?黎将军何意?”青尊完倾侧眸见人,唇角勾笑,语气却带冰冷。

“是臣唐突。”黎沧低头道,身后遂来几人引路

青尊完倾也不再多言,随人一路行至九州阁内,阁中张灯结彩,设宴席游乐活动。九州阁高九层,一层来招待平民来客,后分家中官品,依次往上者,地位愈显赫。青尊完倾随着人行至第四层,见其异常热闹欲驻足观看,却被一众人催促着上楼,只得边行边看着。从高处却也看的清晰明白。只见一粉衣女子站在台上与一众男子玩打把。只见手中羽标平稳飞出个个都正中红心,相比之下其他人倒显得有些凄惨了,只见她脸上神色飞扬,带着喜悦的红光,像是炫耀一般的看着众人,得意的神情让人想到与朋友游戏赢了过后的小孩。青尊完倾看着她,那个姑娘就像是天上的启明星一样褶褶生辉,耀眼动人。她缓缓的移开视线,鸦睫在她眸中投下一片阴影。回眸悄收神色,在一众人的拥护下上楼。

九州阁楼顶,风光旖旎,景色万千,上有歌姬舞女,软糯糕点,极近精致。青尊完倾在上不过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听座下宾客笑谈饮欢虽然无趣了些,但看上去总是热闹的。忽闻门外有银铃般轻笑传来,抬眸望去,只见一粉衣女子领着一众仆人而来,她脸上仍有着红润的光泽,鼻尖上似有细汗,她踱步至殿中央,示意仆人将东西放下后,做礼笑道

“右相府李婉瑶前来为长公主庆生,稍备薄礼,望殿下笑纳。”

青尊完倾举杯看人,到正是方才所见女子,看人一眼,并未多言,只是淡淡一句道

“原来是右相家的千金,坐下罢。”

“谢过殿下。”

皇宫内,一片平静。

“黎沧可去九州阁了?”

青尊云天将手中信纸丢入燃尽,不带一丝情感波动的语气宛如凌冽寒风。

“去了。”

一旁老者手执竹简,一手抚长须。

“风云将起,天儿一切小心罢。”

“师父所言所授,徒儿定当铭记在心。”青尊云天拱手作揖,眼里寒芒毕露。

夜幕降临,街上熙熙攘攘,城中碧落湖里开始有点点花灯闪烁。

九州阁上最顶楼。青尊完倾垂眸看着繁华盛世,衣摆铺开宛如撒了满地桃花。

“皇兄怎的还不来。”

她道,轻声低吟,平静如涓流。

“许是宫中今日事多,殿下再等等罢。”一旁贴身宫女又将杯中清茶添满,阁中助兴的曲儿换了一曲又一曲,舞换了一支又一支,青尊完倾却都无心观看。

“殿下,这最后一曲是京中头牌湘女姑娘演奏。殿下您可要听一听?”

“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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