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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去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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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间,不少的学生围着摊买零食,也有不少沿着路往前走,临近的几个相互打闹着,嘻嘻哈哈的走过茶楼。妃念看着楼下路过的学生们,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起身,看了眼众人,“走吧。”

台上的戏子依旧咿咿呀呀的唱着,几个女孩子一走,服务生马上就来收拾桌子了,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不学好”之类的话。妃念耳朵灵,冷冷的转过头,被妃念的视线扫到的服务生僵着脖子,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丁安安觉得有趣,从之中掏出一根烟,水果味的女士细烟,丁安安一直很喜欢这个味道。伸手将香烟点燃了,丁安安夹着烟,往自己的嘴里一叼,瞧了一眼自己保护的不错的手,慢慢的点了点头。

香烟随着脑一上一下的,在丁安安的脸前散发着烟雾。丁安安被烟雾吸引住了,便用牙齿拨弄着嘴里的烟,一上一下的。双眼看着嘴上叼着的烟,用力的吸了一,忍下气管之中传来的不适感,从鼻子出了气,将即将飘到自己脸上的烟雾吹开。

一直沉默寡言的叶书晴正好站在丁安安的身边,嗅到了烟味,马上退开了些,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丁安安不怎么会抽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喜欢抽烟,但是却偏偏喜欢跟着妃念做各种出格的事情,这让她讨厌极了,就像是学着大人涂红穿高跟鞋一样突兀。

叶书晴不敢多丁安安一句话,在丁安安刚刚转校过来,还没有加入这个团体之前,叶书晴就是因为了一句“丁安安有爹生没妈养”,被丁安安从三幢追到了一幢好打了一顿。丁安安下手有分寸,只是身上手上多了些淤青,但是衣服上、脸上被丁安安抹上的泥土着实让叶书晴被笑话了整整一周。

也正是因为丁安安和叶书晴这一出,丁安安被妃念看上了,邀请进了这团体。丁安安才转校来两个月,在同学之间的位置已经仅次于妃念了,这让一直跟着妃念混的女孩子们觉得很不爽,但是却又不敢惹怒丁安安,生怕她来羞辱自己。

妃念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服务生,嘴角微勾,留下了汗毛直竖的服务生,带着女孩子们往楼下走去。丁安安咧着嘴笑着看了眼那个服务生胸前挂着的胸牌,叼着烟的嘴巴含糊不清的着,“莫俊,你死定了,妃念不会让你好过的!”

服务生莫俊打了个哆嗦,丁安安那含糊不清的话语,清晰的传入了自己的耳中,虽然含糊,但却一字不漏的听清楚了。手上的抹布一点也擦不下去了,被妃念看的那一眼,让他冷汗直冒。明明只是一个初中生,怎么会让自己那么害怕?

妃念带着女孩们离开了茶楼,在出门的那一刻,她对边上迎送的店员打了个响指,了句什么之后就离开了。店员在送走妃念之后,擦了把汗,怜悯的看向莫俊。莫俊彻底的被这一眼吓到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经理把他的衣物和工资拿来后才回过神来。

“经理,我……”莫俊仿佛见到了救星,连忙朝经理道。

经理低着头,错开了莫俊投来的目光,“别了,收拾东西走吧,你不会想老板来亲自解雇你的。”

“怎么会这样……”莫俊傻眼了,呆呆的看着送到自己手边的衣物。

“所以我才告诉你们别再客人面前话!”经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莫俊,辞了这一个,下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训出来呢,“以前也有人得罪了她,结果连工资也没结就被赶出去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妃念几个人顺着马路慢慢的走着,每个人都声的着话。丁安安还沉浸在刚刚的余韵之中,叼着烟笑着:“妃念,你简直太酷了!这次什么?他摸了你的手,还是拿了你的手表?”

妃念看了眼丁安安,淡淡的道:“都不用,他们赔不起,明天那个人就不会在茶楼了。”

丁安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将嘴里的烟屁股吐在一边,挽着妃念的手臂笑着:“我就知道你最有本事了!”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走到这里的女生们纷纷停住了脚步,妃念看向还挽着自己的丁安安。丁安安笑嘻嘻的松开了妃念的手臂,朝她挥了挥手,“你要回家了是吧?明天见,明天可以拿陈冰冰的钱去买虾糕给高丽吃,省得她一直撅着个嘴!”

高丽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妃念淡淡的看了高丽一眼,然后走向车子。司机已经下车了,为妃念拉开了车门,轻轻的关上,然后转向丁安安,“安安姐,我家先生向您表示感谢!”

丁安安摆了摆手,毫不在意,“没关系,是我爷爷要我这么做的,让妃叔叔别再把妃念关起来就好了,我喜欢和她一起上学!”

“我一定转达!”司机朝丁安安一笑,然后上了车。

妃念摇下车窗,看着路边的女孩们,慢慢的远去。丁安安朝车子挥手:“明天见啊,妃念!”

车窗被摇起来了,路边的几人笑着围在了丁安安的身边。

“安安,妃念从来没有在上车之后还看我们的呢!”

“是啊,安安,你和妃念之间的关系可真好!”

“安安……”

丁安安掏了掏耳朵,眼前刚好是一个绿灯,边迈步走了过去了。背对着身后的女孩们挥了挥手:“我回家了,你们路上心,明天见!”

女孩们觉得很尴尬,互相笑了笑,道了别之后,便往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风将丁安安的头发吹起,丁安安拨开落在脸上的发丝,这一头利落的短发刚剪的时候也心疼了一会,但是看到老头子气急败坏的样子,丁安安也觉得很值了。头发不是很短,再养一段时间就能碰到肩膀,就是套发网的时候会从那些洞里面钻出来。

丁安安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头,看着它落到了边上的阴沟之中笑了起来,把头发往后拢了起来,还不够扎起来的。丁安安耸了耸肩,将头发放了下来,继续踢着路边的石子,慢慢的往回家的方向走着。

丁安安的成绩不算差,但是也不算好,以前是因为要练习那些无聊的东西,现在是因为要跟老爷子对着干。丁雪峰对女儿了,只要她能让爷爷放弃培养自己,那就把丁安安接到杭州去上学,不用学这些东西了。

丁安安的脑中印着一幅幅画面,那是冬天的时候,老爷子带自己去木犀市听个什么剧团的演出,那个时候,丁安安被眼前的城市惊讶了。原来世界上还有那么自在的地方,放学玩耍写作业,不用吊嗓子,不用练步子,这才是真正的学生吗?这个画面一直停留在丁安安的脑中,可惜老爷子从不放丁安安离开,是什么只有清心寡欲才能学好东西。

那是丁安安第一次反抗老爷子,回家之后丁安安和老爷子大吵了一架,手心却被藤鞭打了20下。爸妈不在,没有人拦着爷爷,丁安安也倔强的不愿意低头,那是丁安安的手第一次受伤。爷爷虽心疼,却也不肯让步,祖孙两个就僵持在原地,直到丁安安的鞋子被血浸湿了一半,隔壁的李阿姨才闻声赶到给上了药。

丁安安将书包往沙发上一甩,从冰箱底层的猪肉后面摸出来一罐可乐,打开了半躺在沙发上喝着。拿着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了,不用换频道,这几天丁安安一直看同一个频道,老爷子从不看电视,只用DVD看戏。

少儿频道在吃晚饭的时候会放一个动画片,名字叫《秦时明月》。丁安安觉得这个动画片很好看,和其他的什么喜羊羊比没那么幼稚,而且画的也不错。昨天天明几个进了墨家机关城,还不知道在里面会发生些什么呢。

丁修平刚从门外走进来,将手里提的菜往桌上一放,转头看见丁安安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开问道:“安安,你今天嗓子吊了没有?”

丁安安斜眼看了眼老爷子,随意的点了点头:“练了练了。”

“练了?”丁修平狐疑的走到沙发前,看着丁安安漫不经心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沉下声来:“唱一个我听听!就唱樊梨花!”

“不唱!”丁安安将脚往茶几上一搁,不耐烦的着,脚却将桌上摆着的半罐可乐踢翻了。

丁修平的视线被打翻的可乐吸引了过去,看清楚是什么之后,两眼立刻瞪圆了,拿起还有寒意的可乐罐,朝丁安安吼道:“这是什么?谁给你的?谁让你喝的?我没过你不许喝饮料?”

丁安安垮着脸,把脚从茶几上收了回来,站起来看着丁修平,“怎么?你还想让我吐出来?我跟你过我不想唱戏!”

“混账!”丁修平将手里的可乐罐一甩,朝丁安安吼道:“你不想唱戏你想干什么?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想去当混子吗?”

可乐罐被甩到了电视机上,黏糊糊的流了满屏,丁安安看着脏了的电视机,冷笑着道:“当混子也比唱这个该死的婺剧好!现在谁还听戏啊?唱戏能有出息吗?你连我爸都管不了,你还想来管我?”

“你……你再给我一遍!老祖宗都被你给辱没了,你敢再一遍,就给我滚出去!”丁修平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丁安安,颤着声着。

丁安安推开了丁修平的手,大步朝门走去,“出去就出去,你真当我喜欢在这里?”

“你……你给我回来……你今天出了这个家门,就不要给我回来——”丁修平捂着胸,指着门的丁安安喊道,面色越来越苍白,脸上却一丝也不肯放松。

丁安安的脚步在门一顿,负气的跨出了家门,将门重重的关上了。丁修平颤抖着手指着那扇已经被甩上的门,嘴唇哆嗦着,“丁安安,我没你这个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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