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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餐馆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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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安安走在路上,一天的余热在太阳下山的那一刻已经开始消散了,远处金黄的余晖打在她的脸上,周围的景物也变得不那么很真切了起来。一只长毛花猫在围墙上停下,朝丁安安“喵”了一声,便跳了下来。

丁安安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猫,伸出手,将它抱入怀中,揉着它的头道:“桃子乖,回家去吃饭,爷爷买了黄鱼。”

桃子抬头,朝丁安安叫了一声,有些疑惑主人为什么不回家。丁安安朝桃子笑了笑,揉乱了了它身上的毛,看着桃子强迫症般的去舔平,拍了拍它的脑:“赶紧回家去吧,别在外面捉老鼠,脏!”

罢,丁安安边转身离开了。桃子停下了舔毛的动作,疑惑的看着丁安安的背影,歪着头又开始舔起了毛。丁安安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舔毛的桃子,无奈的摇着头,“真是只蠢猫!可是,做猫多好啊,什么烦恼都没有……”

太阳下山了,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路上的车辆渐渐地少了起来,想必是回家吃饭了。丁安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刚刚吃了冰淇淋,还吃了辣糕,还喝了半罐可乐,好像有点闹腾起来了……

丁安安四处看着,这周围只剩下街尾的那一家餐馆。去不去呢?去?不去?好纠结……丁安安慢慢的走着,终于还是走到了餐馆前,老头子这家餐馆是外地人开的,他们最喜欢坑人,不会让自己去讨纸的吧?

丁安安从之中摸出了三个硬币,最便宜的馄饨也要五块钱,刚才因为心软给了两个让陈冰冰坐公交车回家,所以报应那么快就来了吗?丁安安苦着脸,看着眼前的餐馆,上次好像有个人吃霸王餐被老板打了一顿,以至于那些收保护费的人都不来了。

苍蝇在餐桌上飞舞着,一把的壁挂式电风扇开了最的一档,慢慢的转动着。老板娘正无聊的坐在柜台之中,仰头看着同样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偶像剧。还没有走进店里,丁安安就嗅到了里面散发出来的油腻的气息,就像是一年没有擦拭油渍的桌子一般。

丁安安皱起了眉头,她想转头去找几户人家接个厕所,但是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了,待会老头子来找自己,一找一个准。时候丁安安不想训练跑出去玩的时候,就是这样被老头子抓回来打手板的。

老板娘似乎感受到了丁安安热切的眼神,回过头来,瞧见一个姑娘正站在自家店门。老板娘露出了笑脸,也不看电视了,站起来朝丁安安招手:“妹妹,想吃什么?”

丁安安看着眼前这个热情的老板娘,想着以前在爷爷面前听到的话,什么鸭子汤里放大麻,牛肉粉丝用的是狗肉,花卷都是用黑色的油炸出来的……这是个黑店!老头子虽然逼着自己学唱戏,但是他还算疼自己。

丁安安果断的转过头,跑了。

老板娘傻眼了,自己好像没有怎么着这个姑娘吧?这一楞之后,老板娘也觉得有趣了起来,已经闷热了一天没什么客人来光顾的店,有这么个有趣的姑娘也好。老板娘快步跟了上去,拉住了丁安安,“我,你不吃饭也用不着跑啊!”

丁安安僵着身子,她这是要绑架吗?丁安安吸了气,仰着头,装作有底气的模样,转过头对老板娘道:“我不吃饭,你叫我干什么?”

老板娘微微一愣,笑了起来:“你这个丫头真有趣,那么大了还害羞啊?,刚刚在含在我们家店门想要干什么?想吃饭又没钱是吧?走,阿姨请你吃炸年糕!”着,老板娘就不由分的拉着丁安安往自家店走了回去。

“哎你放开我,我不吃,我就要上厕所,不吃!”丁安安急了,急忙去拉自己被拽着的手,她不敢去碰老板娘的手,只能用力的拉自己的手,疼痛感传入大脑。

“你这丫头!”老板娘力气挺大,直接把丁安安拉进了店里,按着丁安安坐在了凳子上,“坐着,我去给你炸年糕,你这丫头,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这个点还不回家吃饭?吃了年糕就回家,外面不安!”

丁安安:“……”

老板娘转身进了厨房,她觉得外面这个穿着挺漂亮的裙子的姑娘应该是和家里吵架跑出来了的,不然怎么会站在自家这个破店里面呢。好像就是巷子里那家姓丁的女孩,从来没来过自家吃东西,换做以前,早就从门跑过去了,看都不会看一眼。

丁安安从凳子上站起来,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看到裙子没有脏,这才去打量自己刚刚坐的凳子,还算干净,就是边上有些难以祛除的污渍。桌子和自己想的一样,油兮兮的,就差当面镜子照脸了。

厨房传来了油烧滚的声音,丁安安想了想,慢慢的朝门移去,她才不要吃黑色的油炸出来的年糕呢!饿死也不要!丁安安在离开前随意一瞄,发现了边上的摆着的一包劣质纸抽,她想了想,瞧了眼没有什么动静的厨房,快速的将纸巾抓起往门外跑了出去。

第一次当偷儿的丁安安觉得很刺激,她跑出了这条街,靠在墙上,兴奋的转过头,偷看着那家叫“川味菜馆”的店。然后她看到了抓着两串年糕跑出来的老板娘,丁安安迅速的转过头,紧贴着墙面,祈祷自己不要被发现。

老板娘张望了几眼,没发现丁安安,有些失望的回了店里,坐回了柜台里,接着看电视上的偶像剧。剧情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吸引人了,老板娘看了眼手上的年糕,叹了气,张嘴咬了下去,就当省一顿晚饭了吧。

丁安安过了许久才再次探出头去看,老板娘已经回到店里了,在这角度看不到她在干什么。丁安安不敢走回去,毕竟自己偷了人家的一包纸抽,下次带人来照顾一下生意好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吃!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丁安安抱着确认过不脏的纸抽,快步朝远处走去,肚子已经开始疼起来了。前面也有一个公共场所,但是太臭了,丁安安打算去远一些的公共厕所,那块离江近,也没有多少人上,应该会干净些。

解决完人生大事的丁安安长呼了气,她没有找到冲水的东西,连个水箱也没有瞧见,这个厕所没有冲水的东西吗?丁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自己脚下的东西,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走了出去,奇怪的盯着公共厕所看了半天才离开。

江边的风很大,丁安安扎不起来的头发不断的往脸上飘着,四面八方的风对着丁安安吹,知道把她弄得烦了。丁安安把手里没有用完的纸抽甩到了地上,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头发,伸手揪起一撮:“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头发无法回答丁安安的话,依旧往她脸上飘着。丁安安放弃了,不再将自己的头发往耳后撩了,反正也是会吹回来的。远处的大桥正在建造,已经造了两个多月了,还没造好,丁安安觉得无趣的很,转过身,靠在了江边的栏杆上,仰着头看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一颗最亮的星星就在头顶,丁安安盯着那颗星星,忽然发现头发不往脸上飘了。丁安安觉得很高兴,继续盯着星星瞧,听这颗星星不是北极星,不过是和北极星相同的存在。丁安安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来这颗星星的名字,于是她放弃了,转过头去看别的星星。

时候,丁安安的妈妈就是在院子里面抱着自己数星星的,吃着爸爸切的西瓜,星星从来没有数清楚过,妈妈数不清那就一直数好了。可是,最后妈妈因为职位调动去了外地,很久才回来看自己一回。给丁安安和妈妈切西瓜的爸爸也出去了,爷爷那是“没出息的下海”。

后来,丁安安吃的东西好多了,零食也多了不少,有一部分是妈妈带过来或者寄回来的,听是一些下海的人送的。丁安安那时候就想,爸爸也下海了,为什么他只寄钱过来,不给自己带好吃的呢?如果爸爸带了好吃的,就算是寄过来的,自己也一定藏得好好的,绝对不分给桃子吃!

可惜丁安安从来没有收到爸爸的零食,不过她安慰自己,可以拿爸爸给的钱去买好吃的啊!不过后来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什么,不让丁安安吃很多东西,妈妈给的零食也只能偶尔吃一点点,那是丁安安第一次对爷爷的管束感到不满。

天完的黑了下来,丁安安看星星看的脖子疼,她将脑收了回来,丁安安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伸手去揉着脖子,低低头,晃晃脑,缓解刚刚僵持太久的疲劳。以前戴着那些个花冠的时候也是这样,按摩一会就好了!

丁安安想起按摩的手法也是爷爷教的,心里有膈应了起来,忍着脖子的酸疼不去理会,两只手互相抓着,控制住自己不去揉脖子。没了太阳照顾的江风更大了,将丁安安的头发再次吹拢了起来,丁安安抿着嘴,看着自己一直养护的很好的手,眼泪掉了下来。

就是不想唱戏嘛,多土啊,还那么累,爸爸能养活的人比爷爷多多了,为什么非要自己学这个没有人看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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