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你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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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桃展开双臂,欲拦去路,不依不挠道:“我偏不,我怎么又惹你了。”

薛从嘉懒着跟她废话,初桃还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盈盈地望着他,耳朵上两个树叶形状的耳坠一摇一晃,一张娇俏的小脸上写满着对眼前人的喜欢。

如果江初桃是一条狗的话,此刻尾巴应该摇得很厉害。

这次撒娇没用,因为薛从嘉是真的很生气,昨天晚上小红给自己送来一碗银耳莲子羹,本来没准备吃的,就一直放在桌上,不知怎么的自己鬼使神差地在银耳羹凉透了的时候又给端起来喝了。

喝完之后整个人都要炸掉了!

热得他快疯掉了!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来这种情况发生在喝了江初桃送来的银耳羹之后,薛从嘉觉得自己气得快撅过去了。

你永远也想不到江初桃这丫头能带给自己多大的惊喜,连这种下三滥的东西都能给她弄到手。

薛从嘉怒极反笑,不知道是气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还是气江初桃这么不要脸。薛从嘉觉得自己应该和江初桃的母亲刘氏有了共同话题——自己是怎么被江初桃气死的。

一直失眠到后半夜的薛从嘉,红着脸,红着眼,声音里透着一样的感觉,第一次主动跟他屋子里的婢女说话了,在此之前他一直视她为空气:“能给我打一盆冰水吗?要冰一些的。”

然后那个婢女就红着脸答应了。

这也真的不能怪初桃,在她有限的认知里,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暖情药的存在,没有人告诉她,她也还未在禁书里读过,而出身青楼的白蕊误会了初桃的意思,出于好心给了初桃一包暖情药。

初桃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薛从嘉要凶她。

薛从嘉没好气道:“你昨天在莲子银耳羹里放什么了?”

初桃眨眨眼睛,心想竟然被他发现了,那自己也不好否认了:“你都知道了啊?放了一点点药……”她记得白蕊告诉自己这是一种补药,应该很名贵吧?

薛从嘉青筋暴起道:“你还敢承认?”

初桃点点头:“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初桃明显感觉到薛从嘉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于是她小心翼翼试探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拉肚子了?”

薛从嘉一字一句说:“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够遇见你,从前觉得你年纪小不懂事,不想你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的出来。”

初桃呆愣住了,为什么要突然跟自己说这种狠话,不就是弄了点补药给他吃,怎么就下三滥了。

凭什么受这种委屈啊!

初桃几乎脱口而出:“对!我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就是这么不要脸从金陵一直追到信阳!我就是这么死皮赖脸跟着你!你不是骂我不要脸吗?我告诉你我不仅不要脸,我还特别恶毒,我还会拿刀砍人呢!谢采薇身边少了个丫鬟你看见了没,我狠狠戳了她一刀呢,我就是那种下三滥不要脸的人!你满意了吧!”

初桃还在气头上:“你就是讨厌我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我怎么知道谢采薇那么坏,我就是帮一个老婆婆捡鞋子,捡起来之后就被人绑走了,我又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

薛从嘉见初桃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生气的原因,说:“我是说这个吗?”

不是说这个,那他一定气那包药了!

因为白蕊说那药特别珍贵,还反复嘱咐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初桃就随身带着了,她把药包从怀里拿出来,直接往嘴里倒:“这药是大补的,没毒!你不信,我吃给你看!如果你吃坏肚子了,那我跟你道歉,我也让自己吃坏肚子一次!”

薛从嘉现在相信初桃不知道这药是干嘛的,他一手捏住初桃的双颊,像捏着一只圆滚滚的河豚,说:“你给我吐出来!”

“我就不吐!”初桃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鼓着腮帮子瞪着薛从嘉。

赵铁牛在远处撞了撞史力的肩膀,示意史力去看薛从嘉和初桃,两个人看起来就像在一起打情骂俏,俊男美女,十分养眼的画面。史力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来,唉,他和初桃中间永远隔着一个薛从嘉。

“史大人,我要是个女的,我肯定会喜欢你一点。”赵铁牛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来:“我要是个女的,我一定是个很世俗的女人,就喜欢是大人这样的,温柔又细心,还会疼人。”

这话从赵铁牛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就怪怪的,史力赶紧让赵铁牛闭嘴:“我坚决不搞断袖那一套!”

赵铁牛大声道:“我又不是断袖,史大人你想什么呢?”

初桃两颊被捏着,还气鼓鼓的,嘴里面苦苦的,初桃想把它吐出来又碍于脸面,只能跟薛从嘉干瞪着眼。

薛从嘉低声说:“吐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那你松手。”初桃妥协了,呸呸往地上吐了几口,一脸委屈地望着薛从嘉。

“你从哪里得来的?”薛从嘉问。

初桃如实交代:“是白蕊姐姐给我的,她说这个是补药……”

薛从嘉抚额道:“我不需要这种补药,知道了吗?你把这个全部给倒掉,可以吗?”

初桃拼命地点头,怯生生道:“我知道了。”然后把剩下的粉末全部洒在土里,然后用脚胡乱踩了几下,这才抬起头来,委屈地噘着嘴。

初桃拉着薛从嘉的衣角说:“此番回金陵,我恐怕就不能经常见你了,你要不要带我走?”

薛从嘉斩钉截铁道:“不要,你回家去。”

“那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初桃不依不挠。

薛从嘉说:“你真的以为我是这么好心帮三王查案吗?你听着,此番三王带着真相回金陵,虽然太子不会轻易被废,但你们皇帝一定会意识到平衡与制约的重要性,薛自武成为制约太子的一枚棋子,不仅是薛自武,还有其余的几个皇子,都会卷到其中,都会我很乐意看到这种局面,你知道吗。”

初桃点头,说:“我知道,但这不妨碍我跟着你,那是皇室之间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想利用这起案子把朝堂的水搅浑,从中寻找机会,我一定会很快回到西易的,你没有理由跟着我,我不要你跟着我。”还有半句话,薛从嘉没有说完,跟着我你是不会幸福的。

薛从嘉会一遍一遍理智地告诉初桃,他们身份不合适,他有重任在身,他有自己的目的和目标,他不能把感情考虑在其中。

初桃完全没有那么复杂,我喜欢你,这就够了。我愿意为这个理由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薛从嘉嘴角微沉,他比初桃高了一个头不止,他与初桃面对面站着,离得那么近,初桃身上那一股香气钻进他的鼻子,他端详着初桃,仿佛好久没见过初桃一样,薛从嘉脸上的神色复杂莫测,站在那里,过了许久,叹了一口气。

初桃微微脸红:“你干嘛这么看我,跟吃人似的!”

“你不要再为我做傻事,也不要再为我冒险,我已不想再跟你说一遍又一遍让你不开心的话了。你放过你自己好不好?”薛从嘉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初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承认,他在意初桃,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己姓名去救初桃,也不会情不自亲去吻她。

可那晚之后,他又突然清醒过来,自己特殊的身份,当真不应该去招惹任何人,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未来,又如何确保别人的幸福。

初桃摇头:“我也想放过我自己,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初桃感到自己已经被拒绝了千回百回,已经没了当初的伤心和委屈,现在只剩下一种麻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这样会让薛从嘉为难,可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尝试了一遍又一遍。

到现在,她已经很想的开了,无论做什么,能远远看着他就挺好的。

不给跟就不给跟吧,谁让薛从嘉就是这么小气的人,但是远远看着他,这样总可以了吧!总有一天,薛从嘉能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然后回过头来看看自己。

以前在家时,有一日她读到纳兰性德的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她问初樱,这是什么意思?

初樱说,这句诗的意思是,与意中人相处如果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美好又淡然,没有后来的怨恨埋怨,那么一切就只停留在开始的美好。

对于初桃而言,她是读不懂这两诗词。她知道薛从嘉想要回家,所以自己就帮他引荐三王,他没有朋友,自己就多和他说会话,反正初桃乐此不疲,挺开心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呢也要变得很强大,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本事站在他面前。

这次初桃可一点也没哭,仍旧是笑嘻嘻地:“你话别说这么死,万一以后你发现,你喜欢上我了,日日夜夜思念着我,那岂不是打自己脸?”她又说:“好了,现在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又要启程,我也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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